书把前路想的太简单,干粮没两日就吃完了,饶是身上有银子却也无处去买粮食。
宋青书倒也不是吃的不得苦的人,当年与丐帮混在一处时,来往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还能过上多好的日子?如今他有武功,走进山里就打得猛兽,倒也饿不着他,这样没几日就到了颍上县。
宋青书仗着轻功趁夜进了县城,没走两条街就听见远处火光骤起杀声震天。
宋青书心中一惊,难道义军与元兵已经交上手了?宋青书循声疾奔,只见一大群农夫村汉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正与元兵交战。
民众中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手中挥着刀,刀刀见血。那群汉人也个个舍生忘死,奋勇杀敌。厮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那群元兵却也不甚多,约有百人之数,但较之那群村汉,人数上虽是差不多,却是十分精悍,一点也不似寻常县衙驻兵。
远处还立着数骑,后面又有约莫数十人打着火把,只见火把正中的马匹上,坐着的正是前几日有着一面之缘的小王爷王保保。
宋青书看了几眼,只见当初在汝阳王府见过的那些江湖高手都未在,宋青书心中立时就有了成算。
只是……宋青书暗道,如今他如今这点微末内力,想要一招得手,还是用九阴白骨爪最犀利莫测。
事急从权,顾不得了!反正那王保保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保保他十二岁就随着父亲汝阳王上战场,如今十五岁早已习惯了战场厮杀。
他本是胜券在握,只等着将这一小股义军全数剿灭,割了领头的韩山童头颅再调兵与逃走的刘福通对阵。
正在此时,后面一个小兵急匆匆的跑上来,似是有事禀报。
王保保只看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他挥了挥手,就有身边的亲兵勒马上前……只这一瞬间,王保保眼角只看见寒光一闪,那侍卫就栽了下去,一个黑影腾空而起,而后他脖颈就是一疼,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喉咙。紧接着一只手连着点了他数处大穴。
王保保脑中嗡的一声,刺客!他刚要开口大呼,就听身后那人叫道,“鞑子谁敢动手,我就杀了他!”
声音含了内力,一时间无论汉人元兵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韩山童陷入重围,眼见无幸,却半路杀出个救星来,一时间心头大喜,连忙喝令手下们停手。
韩山童只见那救星年纪甚轻,穿着不知是从那儿扒来的元兵衣裳,瞧着也不过就十四五岁模样,模样长得极其俊秀。
王保保根本不能回头,只能勉强看见一只雪白的手扣着他的脖子。
宋青书一招制住了王保保,当即带着他飞身落在那一群汉人之中,才对王保保笑道,“小王爷,你送我们一程如何?”
王保保感觉喉间的手略松了松,把头往韩山童的方向一偏,冷笑道,“我送你们走,便落在你们手里,嘿,到时你能做主放了我?”
宋青书道,“我捉来的人,我自然做的了主。”
韩山童一手握着刀,一手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大声道,“多谢小兄弟,人是小兄弟捉的,韩某人带着大伙儿都听你的。”
王保保却大声道,“他们信你,我可不信!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谁能保证我完好无损回来?”
宋青书见识过赵敏的精明,对王保保有此胆识也不意外,只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们到了安全之处,自然会全须全尾的放了你。”
王保保还待说话,宋青书却怕他另有救兵,只在王保保耳边低声狠狠道,“你若再不下令,我便砍你一根指头,待十根指头都砍完,就大家一起死吧。反正有小王爷陪葬,我们都赚了!”
王保保心中忖道这人果然狠辣,却又无法只能下令元兵推开一条路。
宋青书忽然对着王保保道,“下令杀马!”
王保保更是暗恨这贼人心思缜密,却也只能再次下令。
韩山童率众离了包围圈,宋青书压着王保保走在最后,眼见王保保要被押走,王保保的亲卫都向前追了几步。
宋青书眉头一皱,道,“明日我便放了他,现下谁敢跟来可莫怪我手下无情。”
宋青书带着王保保与韩山童等人一同上路,一口气奔出去三十余里,韩山童才舒了口气,吩咐手下放缓了速度。
宋青书这才得了空把身上那件元兵衣裳撕下来扔在一边。
这一番夜行军人人疲累之极,就有人忍不住叫道,“若是方才抢了鞑子的马,好歹能轻巧些。”
王保保听着这话,只轻蔑一笑。待到一转眸看到宋青书,便紧紧抿起唇来。
宋青书却道,“那些鞑子久经训练,都是驯马的好手,用了他们的马若是曝露行迹倒也罢了,只怕还有别的不妥。”
韩山童也悚然一惊,忙道,“小兄弟此言甚是,我听说蒙古人由驯马之法,那马只要听了主人召唤,就会返回,到时候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韩山童整了整衣冠,对着宋青书深深一拜,“韩山童及一众兄弟谢过少侠救命大恩,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宋青书却侧了身,只道,“韩大哥起义反抗蒙古鞑子,此是英雄所为。我不过是恰逢其会。”
宋青书顿了顿,一指头点晕了王保保,才道,“在下宋青书。”
韩山童笑了,“原来是宋少侠。”
此时天边已经放了亮,宋青书瞧了瞧天色,道,“我也该与韩大哥告别了。”
宋青书指了指晕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