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只有吊灯发出黯淡的光。纪宁臣并没有在一层,梁俞澜和楚征彼此互看一眼,继续往楼上走去。
纪家的装潢风格中式偏深色,桌椅都是红木雕花,夜晚时候看起来就有点森冷,这一桌一凳一草一花的,看在人眼里颇有点夜半撞鬼的可怕。
黑煤球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都说黑猫通灵,能看透世间杂秽。楚征看一眼在梁俞澜怀里的黑煤球,以为它会瞪着亮如琥珀的大眼睛警惕着,结果却发现它趴在梁俞澜怀里睡着了……睡着了啊!!!黑煤球醒着的时候又萌又帅,但是一睡起来,那样子丑的……楚征简直不忍直视。
伸着手扯了扯煤球的舌头,黑煤球一副本猫已死的一点回应也没有,任由楚征拉拉扯扯。
梁俞澜瞪楚征一眼,伸手给那作乱的手拍开,“球球都睡了!”
楚征一脸无奈,“它是只猫,天天晚上睡觉好意思?”
梁俞澜摸摸煤球毛乎乎的耳朵,把它吐出来的小舌头重新塞回嘴里,“累了就睡了么,这样不吵不闹的,多好。”
总之在梁俞澜眼中,他的宝宝怎么样他都喜欢,就算睡着了是这副丑样子他也觉得好可爱。
楚征无奈一句话不说的跟着梁俞澜上了楼。
楼梯也是木制雕花,上面还打了层蜡。楚征踩着台阶一级级的往上走,梁俞澜的手慢慢伸到楚征手边,将他紧紧握住。
两人上了楼,临着昏暗的灯光往纪宁臣的书房走。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如死寂的楼道忽然传出阵阵脚步声,梁俞澜定睛一看,只见楼道鱼贯而出数十名黑衣保镖,立成一排。
纷乱的脚步声倏然停止,而后又是极端的安静,过了有半晌有脚步声缓慢传来。
在楼道的尽头,一个不算太高身材略显发福的男人逆着光负手而立,站在一排高壮男人中央,冷淡却严肃的开了口,“纪嵚风。”
梁俞澜怀里的蠢猫被刚刚的嘈杂吵醒,这会儿正眯着矇眬睡眼“呜呜呜”的不停往梁俞澜怀里钻,楚征拍它圆屁股,“你乖。”
煤球才不要乖,仰头伸脖子长长的“喵唔——”了一声,一众保镖:“……”
梁俞澜站在楼道这一边,怀里抱着贴靠他胸口睡觉的蠢猫,背脊挺得笔直。
纪宁臣一步步向他走近,“既然回来了,进屋说话罢。”
梁俞澜拉着楚征往书房走,纪宁臣忽然开了口,“他,外面呆着。”
楚征喉头发紧,用力的捏了下梁俞澜的虎口,梁俞澜扭头回了他一个笑。楚征凑他耳边说:“要是半小时之内你不出来,我就闯了。”
梁俞澜看着灼灼目光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表,慢慢勾起了唇,“用不了半小时。”
梁俞澜松开紧握的手,将怀里的黑团子放到楚征怀里。
黑团子不愿意,还伸着爪爪要梁俞澜抱,梁俞澜挠挠它小下巴,“等爸爸回来。”
梁俞澜挺直背脊走过去,进了书房。
门被紧紧关上,楚征站在门外和一众保镖大眼瞪小眼。
黑团子被楚征抱的难受,气呼呼的挣开他的手臂爬上他脑顶。胖脚丫一踩楚征一个支撑不住啪的歪了头,黑团子扭头瞟他一眼淡定的保持平衡,前腿一伸,“啪”的跳上了临近保镖的头。
保镖倒吸一口冷气,“唔!”
黑团子尾巴翘起挺胸抬头的立在保镖头顶,小豹子一样的耀武扬威。楚征伸手,团子理也不理,卧在保镖头顶眯了眼睛。
楚征费了好大劲才又抱回蠢猫,这会儿正立在墙边屏息听着房内的动静,可是墙隔音效果很好,房间比楼道里还来得安静。
——房间里,纪宁臣脸色铁青,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梁俞澜,手紧紧握成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梁俞澜挺直背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纪宁臣咬着牙,“你全都想起来了,是吧?”
梁俞澜一瞬不瞬的看他,“应该说,我一直没忘。”
纪宁臣整张脸都皱巴起来,声音冷到发颤,“这不可能!”
梁俞澜走到桌边拉出椅子,兀自坐下。
纪宁臣眼睛几乎要瞪出来,“这不可能……可以说是全球最好的催……”纪宁臣忽然顿住,“是蒋陵?!”
梁俞澜勾唇笑起来,“算起来,蒋陵还是我兄弟呢。”
纪宁臣退后一步,“你们两个合起来算计我?!”
梁俞澜摇摇头,“那到没有,还到不了合起来算计的地步,蒋陵……良心终究是没黑到您的程度。”他看着纪宁臣扭曲的脸,问道:“我查了这么久,一直想问,我哥他到底在哪?”
纪宁臣已经站不直,身形摇晃起来,手紧紧握着拳头眼睛几乎要瞪出来,“蒋陵,他为什么帮你!”
梁俞澜看着纪宁臣,嗤笑着,“你从来想的都是盛纪国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纪嵚风是你儿子,而我也是你儿子?!”
纪宁臣站在桌边,手握成拳头“砰砰”的砸着桌面,“儿子?我儿子多了!死一个两个我根本不在乎!”
梁俞澜听着纪宁臣的话,忽然觉得心口如针扎的疼,他点点头,红着眼圈,“好,我知道了。”
梁俞澜站起身转头就要走,纪宁臣却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臂,虎目瞪圆,是不可掩藏的疯狂,“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还在盛纪国际,我可以随你胡作非为!”
梁俞澜本来还热乎的心现在早已经凉了,“随我吗?”
纪宁臣点头,“只要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