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沐春风。
少年瘪了瘪嘴,却还是点了点头。
男子微微一笑,所有人都贪婪的看着他的笑容。他朝中年男人伸出手,男人立放在他手上。
少年低着头,似乎不怎么高兴。
男子单手理了理他的校服,递给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少年立即抬起头,纯黑的眸子放着光,在阳光底下异常耀眼,“真的?”
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宠溺的笑道,“真的。”
少年这才开心的勾起嘴角。
男子目送这少年离开,温柔的目光几乎溺毙所有的人。
陈汝瑶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口却怎么也止不住的酸涩,她落寞的转身,慢慢朝学校里走去。
优雅的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停留太久,就上了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赵淮齐永远记得自己见那个人第一眼的心情。
十三岁的自己跟着老师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杜园,惊喜的晕头转向,四处乱撞,却忘了回去的路,一不小心闯进了一间私人休息室。
那个人安静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书,完美的容颜就连耀眼的阳光都成了他的陪衬,他呆呆的站在门口,深怕一眨眼就错过了这样的美景。
似乎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人抬起头来,黑色的头发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优雅的微笑,纯净的像是天使,“你找谁?”
“我,……对不起,我不小心的,我迷路了。”他抓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
那人合上手里厚重的书,走了过来,轻轻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你想去哪里?”
“我是跟着老师来演出的,但是走丢了,我不知道老师在哪里。”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窘迫的不敢抬头。
“毕业典礼吗?”
“嗯。”
那人走到黑色的电话旁,拨了号码,“请来一趟,我这里有人迷了路。”
挂了电话,那人又笑着安慰他,“别担心,待会有人会过来带你去。”
“谢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欠身行礼,“唐少爷。”
“幸苦你了。”那人照旧微笑。
直到典礼就要结束的时候,那人忽然出现在了大厅,成为全场最受瞩目的焦点。
他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唐家大少爷,唐叶。
从此以后,他就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追风人,追着那人的脚步,模仿着他的笑,他的一举一动。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自己已经拥有能够与之相比的资格,但是今天他知道,这一切可笑至极。
自己和他,就像是明兰与杜园,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和一个难以企及的神话,无论怎样模仿,明兰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杜园,自己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唐叶。
谢卓西皱着眉,低声朝他说了一句,“走了。”
两个人才并肩离开。
唐杰左手撑着脸,无视教室里那些好奇的目光,看着窗外,想着托米的话。
托米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直说像,到底是像谁呢?
唐尧?
唐杰皱眉。
托米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救叶之前的那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徐凯都不愿意说。
该从哪里下手呢?
唐杰出神的想着。
杜园。
“四年多了,你长大了不少。”杜启良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优秀的年轻人。
“很抱歉,本该一回来就过来见您的,却因为一些意外……”唐叶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你的事,我听说了,”杜启良摆摆手,面容严肃了起来,“劫持你的人是谁?”
唐叶犹豫了一下,才道,“跟家父有关。”
杜启良一惊,“你找到他了?”
唐叶摇摇头,“并没有。”
杜启良叹道,“是啊,快二十年了,要出现早就出现了。”
唐叶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老人,他知道很多事情这个人一定知道,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问,甚至不敢问,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在乎那些故意被隐瞒的事情,从始至终他都只想过一些宁静的生活,一旦揭开那些所谓的真相,失去的只会更多。
然而,托米的事让他更加担忧。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是小杰呢?他也能不在乎吗?
“杜老。”唐叶下定了决心,道,“您知道我父亲的事吗?”
杜启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包括他的离开。”唐叶坚定的看着他。
杜启良转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作为唐家的继承人,只能从您的口中熟悉自己的父亲,这已经使我感到难过了,老师。”
杜启良沉重地叹了口气,“你的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商人。”
唐叶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当年我在杜园第一眼看到你父亲,就知道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唐家最出色的继承人。他很优秀,甚至受人瞩目。你或许听说过清远父亲的一些事。”
唐叶点头,“清远说过一些,他是自杀的。”
“但你一定不知道,他是为你父亲自杀的。”
唐叶震惊地看着他。
“这并不奇怪。”杜启良无奈地说道,“你父亲不仅优秀,而且俊美,带走了无数人的心,逸风也不例外。他为了减轻来自继承人的压力,答应了我替他指定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