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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段言带着小树来三亚与她汇合。
段言的父亲和弟弟都自己去了别处逍遥,她跟小树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来与罗岑宵作伴。
罗岑宵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可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已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嘴边,她叫酒店准备了一些面粉和肉酱,打算自己包饺子给他们吃。
小树和小问头次见面便一见如故,相同的年龄、相同的星座让他们很快就玩在了一起,只是小树的性格更鬼马软萌一些,小问就沉稳些。
看着两个小朋友在客厅里玩耍,小问竟然舍得与小树分享自己的魔方,罗岑宵一边擀饺子皮一边对着段言说:“你看,虽然一出生没多久就分开了,到底也在肚子里做了好几个月的好朋友,好基友就是不一样。”
段言得意的道:“还不是因为咱俩心心相印?再说咱们儿子都是高智商小盆友,能玩到一块去简直太正常了。”
“我就喜欢你这种一本正经自吹自擂的个性。”罗岑宵附和。
屋内开着暖气,小朋友们赤着脚在地毯上追逐打闹,两个女人则挽着袖子包饺子,锅子里炖着段言特地从溪城带来的咸蹄髈,电视机里哄哄闹闹的不知道在播报些什么,也没人在意了。
很久没有畅快聊过心事的两闺蜜趁着这个功夫又说了个畅快。
这些年来,其实她们彼此是什么情况也都一清二楚,如今不论如何罗岑宵已经找到了孩子和孩子的父亲,而段言却还大大咧咧的飘着。
“我哪会知道他在哪里啊,你懂的,就算不是yī_yè_qíng也只是多夜情而已,”段言话虽这么说,却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有本事就消失一辈子,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把他给撕碎了。”
她完全能够理解段言的感受,段言当年与小树的爸爸在一座海滨之城相识,中间充斥着各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戏剧性情节,最后那个男人不辞而别,留下了段言一人,而她后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抱着多么大的勇气才敢独自生下一个孩子,并且将他抚养长大,还没有养歪了。
在溪城,段言家的条件很优越,可光是未婚生子这一条就已经让多少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成为了她再遇有缘人的绊脚石。
段言却一句后悔也没说过。
她带着小树依然过的潇洒。
可这不能证明她就不恨那个男人了。
她们的境遇出乎意料的相同,那恨意便比谁都能体会的透彻。
只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撕碎黎今了,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再不相见。
吃过晚饭,两个小朋友硬是要守岁,好不容易边看春晚边是硬撑着到了0点,原本活蹦乱跳的两个小男生也受不住了,眼皮子像是中间放了块吸铁石似的,段言抱住小树的时候小树猛然睁开眼睛:“妈妈,今天我跟小问说好了睡一起的。”
段言看看罗岑宵,“好吧,那今晚咱们就一起睡呗?”
罗岑宵扬了扬眉毛:“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安置好了小朋友,段言先洗澡,等到罗岑宵也全部搞好以后,段言已经睡着了。
说好的畅谈到天亮呢?不过这一点她倒是没变,沾到枕头很容易就睡着,除非有心事。
但现在有心事的是罗岑宵自己。
她打开手机,黎今发来的信息跳在上头——新年快乐,两个宝贝。
她被肉麻的简直要把手机给扔飞出去。
世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他不再那么强硬,甚至学会放低姿态来与她说话,博取她的同情,会愿意把儿子交付给她,放在一年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没有回复,他爱发就去发好了。
罗岑宵翻了个身子,听着枕边段言均匀的呼吸声,逐渐也觉得睡意席卷而来。
这一夜过的很安生,两个小家伙也相安无事,只是罗岑宵的梦又多又乱,很早就醒了。
年初一是《最终审判》上映的第一天,但如今根据电影预售的情况,实在难以判断票价。
因为最终审判的预售开的很早,当初她全国各地跑路演的时候就开了,因此现在的数据有些虚高,不能用来预估未来三天内的票房。
段言看她紧张的样子干脆拖着她出门:“你在酒店这么待着要变成神经病的,快跟我走,今天大年初一,街上人不多,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去逛逛。”
就连小问也感受到了她不同于以往的情绪,“宵宵,你别老是看手机啦,看多了眼睛要坏掉的。”
闺蜜和儿子既然都这么说了,罗岑宵也没什么理由再盯着。
只是出去逛了没多久,她就在商场里的电影院看到了自己的海报,干脆掏钱请他们看电影。
电影院门口倒是很多人,罗岑宵有了段言和小树做掩护,倒是没被认出来,可是刚走进黑漆漆的大厅,她的心就沉了下来。
除了她们2个大人2个小孩以外,就再也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