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钱,第九天硬是出院了,其实照理说他应该住上二十来天的。
不过还不能出去摆摊,便每天躺在家里,还好他的伤算轻的,在家里也能下地走走。
管昊则乖乖地在学校上课,不过管朕新觉得自己儿子这两天有点奇怪,虽然其实管昊一直都比别的孩子奇怪点。
平时,要是父子两都在家,管昊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同学的事,老师的事,有很多可说的,可最近管昊却不大说那些事了,平常话就不算多,现在都能算是沉默寡言了。
管朕新直觉是与那个熊男有关。
可能那天管昊从外面回来,正好遇到了熊男,不知道那畜生跟管昊说了什么。
管朕新说不着急那是假的,管昊是他儿子,从小养到大的亲儿子,要是被那王八蛋灌输了什么有的没的,可怎么着。
这天,管昊放学回家,麻利地下了两碗面条,又给爸爸的那碗加了个蛋,端到楼上房间里,依然不说话,只把睡着的管朕新喊醒了,然后把面轻轻搁到旁边小桌子上。
管朕新看儿子小小年纪,在学校上完课回来还要做家事,还是挺心酸的,他喊住转身要下楼的管昊:“昊昊,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
“恩,好。”管昊回了两个字。
好,管朕新知道他好,管昊在学校里受欺负,通通都无所谓,他从小就不在乎学校里的事情,管朕新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不在乎。
“那最近怎么了,心情不好?难道跟吴桐吵架了?”管朕新柔声问着。
管昊摇摇头。
管朕新有点气急,他儿子的脾气他清楚,要是管昊不想说什么,他再套,也是屁都套不出一个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管朕新管教儿子水平不够,都说儿子和妈妈亲,这种时候,就迫切地显出这个家是多么需要一个妈。
等管昊下了楼,管朕新默默地吃那碗面,味道刚刚好。
他又想起以前在外奔波,管昊每天都是一个人在租住的棚屋里等爸爸回家。做饭洗衣服管昊是从小就学起来的,家里没有妈妈,儿子尽管不太聪明,可知道爸爸的累,他从没任性地要过这个要过那个,被同样年纪的小朋友打了骂了,他也不会还手,更不会告状,真是笨得可以。
后来管朕新发现自己儿子被人欺负,曾经认认真真地教他打回去,骂就别了,自己儿子什么口才管朕新知道。反正管昊比同龄孩子高大不少,要打架肯定打得过。
管昊便学会了还手,但那边的孩子还没开始揍呢,管朕新就发现他年纪不小了,要回老家上学了。
大仇未报,管昊也不愤懑,乖乖地回老家,安安分分地上学,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这回,管昊会还手了。
老师和被打孩子的家长都找过管朕新,有要他赔礼道歉的,有骂他说他的,管朕新开始还陪着笑脸道歉,别人说他说得不撒气,话锋一转开始说管昊,管朕新这个就听不下去了。
他第一次见幼儿园老师的时候,差点和人家家长打起来,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可管昊是他儿子,他怎么能让别人欺负自己儿子呢。
不过保护到这么大的儿子,也有不能跟爸爸说的事情了,管朕新隐隐约约知道是什么事,却不敢去戳穿,去清清楚楚地询问。
他是个失败的爸爸。
到第二天,管昊端着煮好的粥放到管朕新床边的小桌子上,如往常般出门了。
其实管朕新一夜都没睡好,他想了很多很多事情,管昊的,那头熊男的,还有自己的前妻,还有自己的姐姐。
事情太多了,他睡一会就醒过来,还着了凉,现在鼻子还塞着。
勉强起来喝了半碗粥,管朕新头疼起来,躺下去睡了。
到了早上八点半,一个电话骤然响起,划破了管朕新昏沉的梦。
接起来,那边的声音是洛子予。
“管先生,今天管昊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没来上学?”
管朕新怔了怔,心里猛地一抖,他明明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管昊毫无疑问是去上学了。
“他去了啊……”管朕新呆呆地答道。
“可是早读课都结束了都没看到他人,我问吴桐,吴桐也说不知道。”洛子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了。
那管昊能去哪里,不会是上学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出去找他。”管朕新拿着电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只能慢慢地走,一脚踩下去,疼痛隐隐作祟。
“你身体还没好吧,你别动,我去找他,他会去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去找。”
他们父子两在老家,并没有和什么亲戚特别好,最亲近的只有孩子他姥姥家,可那家人对他们也是不冷不热,平常管朕新去这丈母娘家,从不带管昊一块,他肯定不可能在任何一方亲戚家。
吴桐也不知道管昊在哪里,吴桐是管昊在班里唯一一个要好的同学,吴桐不知道,那管昊也不会在同学家。
要么就是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
“你别着急啊,我开车去你家接你,你别乱动,我很快过来。”洛子予在那边说着,很快挂了电话。
听到话筒里的嘟嘟声,管朕新猛然惊醒,他已经一身冷汗,睡衣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想到洛子予说要过来接他,管朕新赶紧起来换了身衣服,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没人在边上帮衬着,动作很迟缓,好不容易换好衣服裤子,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