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时候就不得不拉著车到市场上做点小生意。那个时候刚刚恢复市场经济,很混乱,常常会出现打砸抢的事情,摊贩之间也会争抢门殴。我妈很厉害,被逼急了会抡菜刀拼命的。所以没人敢随便欺负她。我爸就是那群小混混中的一个,不打不相识,我爸竟然跟那群混混断了来往,和我妈一起一车水果一车菜的打拼自己的未来。
我爸聪明,我妈能干,他们的财富就像那个时代的经济一样膨胀了起来。有了自己的资产,有了被所有人羡慕的豪宅汽车,他们之间却没有了当初共患难的情谊。我爸爸开始频繁的换女人,一开始还遮遮掩掩,和我妈公开闹翻以後就一点都不收敛了。到最後,他终於栽在女人手裹,被坑了几百万。而他竟然不负责任的卷款逃跑了!现在他在监狱裹,又想起了他遁有家遁有老婆,想起了要他们替他遗账!
妈妈是恨透了他了,如果我是我妈我也不会给他一分钱!可是,到底是几十年的过往,我能明白我妈心裹的苦。可是她不该打东东,该打得那个人是我。我是她的儿子却抛弃了她,我......」
天远边哭边说,低低地絮絮地把他从来不曾提起的家事都说了。周建抚摸著他,不再拦他。让他尽情地说出来,这也许是能缓解他难过的唯一办法。
课堂上,大家的笔尖在刷刷的飞舞。刘小源不时地回头看看,周建趴在自己身後的座位上睡得正香。
周建上课睡觉,遁是在早晨的第一节谍,真是怪事!
「老大这是怎么了?大早晨的就没精神。」身边的老威小声地说。
好在教授不计较,周建也就顺当的睡了一节课,刘小源拿胳膊推醒了他:「嘿嘿!天亮了!」
周建迷迷糊糊的台眼看看,同学们都走光了。「人呢?」
「还找人呢!你不看看几点了?」刘小源把手裹的饭盒推到周建跟前。周建愣愣神,已经中午啦!
「不是我说你,你也悠著点,这运动过分了对谁都没好处。瞧瞧,你自己上课睡觉,天远乾脆就没起来吧?」刘小源一脸了然的坐在他旁边。周建叹了口气,吃不下去了。东东从昨天醒了以後就一直发烧,天远今天早上已经回家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到了没有,面对妈妈他会怎么样?自己说要陪他去的,天远死活不干。那是他自己的家事,他要自己解决。那天晚上软弱无助的天远也只在那天晚上。
把温度计从东东的胳膊底下抽出来,周建无声地叹口气。摸摸东东没有血色的脸,这孩子真是给糟蹋苦了。可是又不敢带他去医院,他这一身的伤人家不报警才怪呢!他们的家庭,真是无法想象。天远已经到家了吧忧心忡忡的周建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
「周大哥?」怯生生的招呼让周建回过神来,东东已经坐起来看着他的脸小心地问:「我哥哥,是不是回家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家裹空空的,两个哥哥都走了。只有桌子上做好的饭菜和一张要他照顾自己的纸条。可是现在只有周建回来,哥哥去哪了?
面对东东忐忑的眼神,周建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不会再有事了。你哥哥是回家了,他要帮助你的妈妈解决一些事情。」
周建沈吟了半天,低声问:「东东,你恨你妈妈吗?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告她虐待的。」东东先是惊吓一般地摇摇头,然後垂下头,密密的睫毛在眼睛上遮出一片阴影。
周建怜惜地揉揉他的头发,努力地说些轻松点的话题:「柬东,你打算重新上高中吗?」
东东点点头:「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北京上学?」
周建托著下巴:「恐怕不会很简单,你的学籍就是问题。不过托人办理一下应该也不是太难,不过你的成绩要好。」
东东苦著脸:「我怕我不行。这两年我都没怎么看书,逗有我以前读书也不是很好。不象我哥......」
「你哥是人精!」周建笑著说。
「嗯,我们那的人都这麽说,我哥从小就哪一样都好,他特别骄傲。」东东直起身子,精神放松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大多了。
「他是不是特刺,跟刺梅似的。
「你怎麽知道?好多人都叫他刺梅。」东东笑了起来。从走进这个家门以後,东束第一次露出笑脸,可爱的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周建不由得伸手捏捏他的脸:「叫我建哥哥就行。」
「嗯,建哥哥。你和我哥哥是不是特别好啊?」东东小声地问。
「对,特别好。就是最好最好的那种。」周建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东东笑了:「我说呢,我哥哥从来都不会跟谁那么接近的。今天早晨我找东西,看见你们的袜子都放在一个抽屉裹呢!」周建突然心跳加速。
「对了东东,跟我说说你哥小时候的事,他根本不告诉我!」天远的事一点一滴都想知道,可那个倔强的家夥嘴严著呢!哄好了东东,就不愁没有消息来源了!
东东想了想:「不行。他要是不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我告诉你准得掐我。」
「我不说还不行啊?我还给你做好吃的呢!」
东东咬著嘴唇:「那,我带著我们家的照片呢,你看吗?」
「看!」
东裹翻出一个小相册。跑出来的时候曾经想过永远也不回去了,可是退是抓了一本小小的相册。翻开第一页,东东指著一张全家福说:「这是好几年前拍的,那时候我们过得很好。这个就是我爸爸,抱著我的是我妈。我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