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觉得自己最近太松懈了。
边简下意识就亲了亲顾期颐的发鬓,“我会让你登上那个舞台的……马上。”
伦敦的夜风冰凉,边简顺着走,顾期颐倒着走,明明没饮酒却有些微醺,偶尔抬头看看星空,不找边际地说起了未来。
“我建立自己的品牌,一年两次,次次找你开场。”
“你不是女装么?我可不去变性。”
“那就建立一个男装线,一月六月男装周,你的!”
“哈哈哈,到时候我一定要进入一线的圈子,然后男装周只走你的!”
两人念念叨叨地说了一路,到宿舍却是有些累了。顾期颐扒光了自己就往被子里钻搞得边简哭笑不得。
“这个是谁?”男人拿着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杂志的一页,问着同一桌子上的人,“我觉得他很合适。”
那一页是顾期颐在废弃工厂拍的广告,第一次接触朋克,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伏着身子,努力表现出的最大愤怒。
“好像叫顾什么,他走过一次蒙辛的秀。”有人回答,“在后来的y上也见过。”
“跟蒙辛?”男人又拿回了杂志,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顾期颐,把杂志压到了一边。
夜深,察觉不到身边的温度,顾期颐迷迷糊糊地醒来,摸索了一阵,才清醒过来。
“阿简?”顾期颐小心地从被窝里挪出来,随意披了件外套。
宿舍不大,黑暗中一线光亮异常。
厨房?偷吃?这个猜想让顾期颐无声地笑了。循着灯光,顾期颐推开了半掩这着的厨房门。
“小颐,你醒了?”趴在地上的边简有些艰难地转过身,和顾期颐笑笑,貌似精神抖擞,黑眼圈却出卖了他。
边简身边还有些些草稿,揉成团的、平摊的、画过的、干净的。
“嗯。”顾期颐点点头,有些心疼他的阿简,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一张纸上,“那是……我?”
边简姿势别扭地够着了那张纸,递给了顾期颐。
那是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家伙,边简大概是画设计图画多了,画的人也是简简单单的线条勾勒,略着影调。
“一点都不像——”顾期颐说着把画纸拿到了身后,看了一眼边简的其他草稿,“你在画男装?”
“嗯。”顾期颐喝了一口一边的咖啡,“毕业展你可要留出时间来。”
那句没说完的话,边简还是察觉了,不仅察觉了……
“你去睡吧,我还有点想法,想画下来。”
“注意身体,阿简。”顾期颐欲言又止,他想说没关系,走不了他的毕业秀也没关系,他不用那样半夜起来画图。可是,顾期颐开不了口,是自己说了相信他的无所不能,更何况,这样的边简,顾期颐无可救药地爱慕着。
“阿简,虽然我不会去变性,但是说不定穿高跟鞋走台步也不难。”顾期颐说罢转身离开,赤脚撞击大理石地砖的声音有些沉闷,砸在边简心里却是愉悦的。
顾期颐走开后却是小心翼翼地折回来,默默靠在厨房外、带点凉意的墙边,蜷缩着。
☆、迹象
半支着下巴,边简偶尔瞥了一眼窗户外面的光亮,已是拂晓时分。边简揉揉眼睛,自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直和时间在赛跑,和灵感搏斗,这让他既痛苦又愉快。
边简洗完咖啡杯便打算回床上小睡一会,拿着自己被冻得冰凉的手往自己脸上蹭,轻轻嘶了一声。
刚出门却看见了靠在门口的顾期颐。
顾期颐好像从来没什么冷的概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裸睡的习惯,只披了一件大衣便在外面打起了盹,两条修长的腿在大衣里无处可放,交叠地放在大衣外面,被冻得发青。
也许是顾期颐工作的缘故,边简觉得顾期颐有意无意间越来越能勾引人,这让边简难以安心。吸了口冰凉的空气,边简到底还是不忍心把人办了,只是把人抱起来,剥掉了大衣就往被子里塞。剥了顾期颐剥自己,边简和顾期颐肌肤向贴,隐隐觉得顾期颐像个热源。只是累极,边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松林,许是黑夜,只能看得清松树的剪影,雾无处不在。纸片人摸着它扁平的脑袋,在松树间游来荡去。
顾期颐知道那是一个梦,却摸不着头脑。忽然,顾期颐发现有红色蔓延开来,而整个松林像是一张网络,像毛细血管。整个脉络忽然开始缩小,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模样,红色是从人的颈部蔓延开来的。
而那个人的那张脸,顾期颐只觉得无比熟悉……
梦是被铃声打断的。
“谁?”边简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
顾期颐往边简那边蹭了蹭,抱住了腰不放手,才安下心来,隐约记起了梦里的事。那个人就是阿简,顾期颐有一种直觉。
“……你一起过来吧。”边简说这样,发觉顾期颐抱着自己的腰部不撒手,有点哭笑不得。
“luke和s要过来,你就快点穿好衣……”边简忽然停了下来,他发觉了顾期颐的心不在焉,还有那略高的体温,心里暗说不好,“你不会感冒了吧?”
“有点晕……”顾期颐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挣扎着和边简额头贴额头,“也还好,打个牌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顾期颐从被子里出来,整个人都贴着边简,无知无觉地露了一片春光。边简心里被撩拨得难耐,却还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撩人的地方。
“我给你拿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