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吐,苏冰澈真正慌了,什么情情爱爱,什么谈清楚说明白,全体忘到了脑后,七手八脚将安莫离放到洞内的石床上,大手一挥,安莫离身上被脏东西沾上的外衣变成了小碎片落了一地,找来了水先是帮着安莫离漱口,后又将人翻过来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好一会才让安莫离安静下来。
“你好一点了吗?”心疼的摸了摸安莫离苍白的脸颊,苏冰澈小心的问着,像是生怕大声一点就会吓到安莫离一般。
头歪在床头无力的喘气,安莫离连喘了好几口才睁开眼睛,但也只是冷冷淡淡的扫了苏冰澈一眼就又闭上了。
拍在安莫离背后的手掌一僵,另一只握着杯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苏冰澈被安莫离冷淡的眼神伤到了,正在极力压制着动荡的情绪,但不管是气还是伤,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一直盯在安莫离的脸上,动都不动一下。
久久,苏冰澈突然干哑着嗓子开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这么讨厌我呢?莫离,我以前只是不爱你而已,并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到了……恶心的地步?”低头看着胸前脏污的一大片,因为自己的拥抱而让心上人吐出来的结果,是苏冰澈永远也无法接受的打击。
苏冰澈话里哀伤的意味太浓,让乍然听到此话的安莫离愣然了许久。
为什么?是啊,他也想问问苏冰澈为什么。
为什么前生自己不求回报,只是想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多看几眼心上人,却被这个男人以着绝情冷血的方式送进了地狱?
如果没有苏冰澈的冷眼旁观,自己不会被逐出凌门,更不会身无所依逃到俗世生活,也就更不会……
不敢回想,每一回想起在俗世中发生的事情他就浑身直打冷颤,与被废了修行比起来,在俗世中经历的事情才叫最痛。
而今生,他都已经尽可能的躲着苏冰澈了,为什么苏冰澈还不肯放过他?一次又一次踩在他的底线上行走,苏冰澈,难道你就非要逼着我恨你,你才会高兴?
“看着我。”手指扣住安莫离的下巴,让他躲无可躲,苏冰澈沉着脸直直看向安莫离染着冷意的眼眸,而当看到这双眼眸里一瞬而过的恨意时,‘啪’的一声,另一只手中的杯子终于承受不住重力,碎裂成块,鲜红的血顺着苏冰澈纤白的指尖滑落,延着掌心画下了一抹刺目的线条。
“你……恨我?”嗓子干哑的更加厉害了,恨?安莫离竟然恨他?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让安莫离恨上了他?
抿着嘴唇不说话,但安莫离眼神中的嘲讽意味却特别明显。
他当然不恨苏冰澈,恨需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和关注,而他对苏冰澈,恰恰缺少了这两样。
“能放开我吗?离你太近了我怕我又会吐。”本来以着安莫离平时的性子,根本不会在绝对弱势的时候说出太刺激苏冰澈的话来,可是在此时此地,他很难控制得住自己。
果然,安莫离话音才落,苏冰澈的眼神就变了,胸膛急速起伏,那双直勾勾看着安莫离的眼睛似凝结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狂潮,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突然,垂在苏冰澈身后的发,无声自扬,像一只只魔手,飘舞在半空中。
而眼睛变成了诡异红色的苏冰澈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转变,他笑着将扣住安莫离下巴上的手指缓缓上移,轻柔的抚摸起了安莫离的脸,极其认真的一遍又一遍轻抚着,恋恋舍不得移开。
汗毛竖起,这是人类对未知危险的本/能反应,面对如同魔化了的苏冰澈,即使情绪再不受自己控制,安莫离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他没见过先辈们是怎么进入金丹期的,但却知道心动巅峰期的人最受不得刺激,一刺激狠了,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暴发出强大的破坏力一举突破金丹期。
而眼前的苏冰澈显然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会入魔还是会暴力突发对所有靠近的人或物都产生毁灭的欲/望,但不论是哪一个,于安莫离来说都只有一个结果,遭受鱼池之殃。
想到此,脸色几乎黑成了锅底,难道自己上辈子在这里栽了大跟头不算,连这辈子也要栽在这里?没那么倒霉吧?
“你怎么了?在害怕我伤害你?”双手板着安莫离由趴俯变成了仰躺,站起身,苏冰澈慢悠悠脱下了外袍之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一点点逼向了试图挣扎着向里躲的安莫离,“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可是我此生的魔,伤了你我会心疼的。”边说着边死死的将人压在了身下,低头深深吻上安莫离的嘴唇,双臂像蛇,牢牢将安莫离锁在了怀里。
轰,好大一声雷。
魔?哪个魔?该不会是心魔吧?他就说,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苏冰澈就被刺激的魔化了,原来根子在这里。
因为心情太激荡,安莫离都顾不得嘴巴落进了狼嘴里,只是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冰澈的态度会转变的那么突然,自己是他的心魔,只要破除了心魔撒下的魔障,苏冰澈就能直接进入金丹期成为凌门内最早进入金丹期的弟子。
被自己冷待和嘲讽怕什么?等苏冰澈成了金丹修士之后,大可以再把场子找回去,到时候一个可能是未来掌门甚至于未来太上的人对上小小的关门弟子,谁收拾谁简直一眼明了。
x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老天根本是看他不够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