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天真地问。
“老虎可是山中之王啊,如果老虎是粉红色的话,其他动物就不会怕它了。”
“啊?”
小女孩似乎还是不懂,正要继续问下去,被周泽文忍不住打断了。
“薛老,您叫我来是要我帮您带孩子?”
老人本来十分和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苍老的面容中藏着一股怒火。
“你就是这么跟董事长说话的?”
周泽文本来不愿意计较,但是看他现在又是下马威又是自持身份,本来浑身的不自在就越来越明显。
“董事长如果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周泽文还未挪动脚步,就听薛达一声中气十足地吼道:“站住!”
“你和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周泽文笑了,道:“原来您知道啊,我还以为您一直被蒙在鼓里。”
薛达被他半是挑衅的口气气得脸上的褶皱又抖了三抖:“你给我说清楚!”
周泽文挑了挑细长的眉,道:“您确定要我当着您可爱的外孙女的面,说、清、楚、吗?”
薛达被气得快要吐血,脸色黑得不行。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地打开。
“leer!”
薛宁满身狼狈地冲进来,西服外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衬衣领带被扯得歪斜,白色的衬衫满是褶皱,满头的汗水。
周泽文还未开口,薛达已经站了起来,骂道:“混账,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薛宁没理会他,冲过去抓住周泽文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周泽文一头雾水,道:“没事。”
“不肖子,你老子在这儿快要被气死了,你还有功夫关心别人!”薛达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薛宁冷笑道:“在你把我和我妈扔在美国十几年不管不问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是一个不肖子!”
看来薛达这只老虎,就算没变成粉色的,也差不多了。
周泽文在一旁整好以暇的,准备看一场幽怨无比的家庭lún_lǐ大戏,却猝不及防的被薛宁拉住,风一样跑出了门。
薛宁拉着周泽文跑了很久才停下来,停下来以后,周泽文忍不住弯下腰撑着膝盖喘气,他笑道:“为什么要拉着我跑这么远,又不是在演偶像剧?”
“偶像剧?”薛宁有些疑惑。
“呃……没什么,我忘了你是从国外漂泊十几年刚刚回归祖国的怀抱的半个洋人。”
说到这个,薛宁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郁。
周泽文转了个话题:“那个小女孩,是你姐姐的女儿?”
“嗯。”
“同父异母的姐姐?”
“嗯。”薛宁脸上的表情更落寞了。
“唔……”
……话题转得好像不太成功。
“……小姑娘挺可爱的。”
薛宁突然抬起头来很认真地问他:“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周泽文:“……”
他看起来很猥琐吗?
周泽文笑道:“我们之间的沟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困难了?”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两个男人还能结婚吗?”
薛宁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能!为什么不能,美国能!”
“可我现在不是生活在美国。”
他拒绝得淡然。
“好。”
薛宁颓然垂下头,半张脸匿在阴影里,嘴角紧抿。
周泽文回到家,掏出钥匙还没开门,手机开始震个不停。
“喂?”
“亲爱的,你在哪?”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优雅的女声。
“刚到家,怎么了?”
“姓薛的那老狐狸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轻笑了下,道:“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担心我。”
“那不会,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
“有什么事?”
“嗯……没什么大事,你没事就好了,就是公司这边……你那个旧情人好像不太妙。”
“什么!薛宁?他怎么了?”
“唔……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
“到底怎么了?”
“担心啦?”
周泽文知道自家母亲是故意要他过去,在她嘴里是肯定问不出什么来了,终于放弃,道:“算了,我马上到。”
……
周泽文赶到的时候,薛达把薛宁堵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指着他的鼻子骂得正在兴头上。
“你个不肖子,你以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达气得连眉毛都在发抖。
“你为了谁?你只不过不希望arlen 落在外人手里,至于为什么是我,不就因为我姓薛吗,那我要是不姓薛了,这些肮脏的勾当就跟我没关系了吧!”
薛宁原本刚毅的脸上,此刻线条更加冷硬。
周泽文观察了下周围,除了薛家父子,自家母亲居然也站在角落抱着胸看好戏。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薛达站得渐渐有些不稳,“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周泽文看薛达这架势是要来真的,瞥了一眼在家了母亲,她正好也看过来,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
什么意思?
算了,没空管这个了。
他冲上去,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薛宁,道:“你闹够了吗!”
薛宁似乎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显得有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