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选择的那条路。
全民修真的世界,人们的寿命都有普遍的提升。可合体期的修者岁月那么长。也许遇到一个朋友都是数百年后了,又或者一次闭关之后就和亲人天人永隔。
因此这样的消息只是在长虹心里留下了淡淡的喜,便再度闭上眼投入修炼之中。
“到了。”秦不昼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幻阵屏障。
幻阵大大咧咧地荡漾着浮光,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个幻阵似的。
“这是最后一道了,”秦不昼一手叉着腰,抬头看着幻阵说,“我们可能要分开一阵。”
白离川有些意外,蹙眉看着秦不昼。这些天一直形影不离,他没想到要在此地和秦不昼分离。
秦不昼问,“你近来可有重事。”
白离川道:“三年后,蓬莱大仙境开启,弟子……”看着秦不昼的眼神改变了自称,“离川参与抢位战。”
抢位战也是比斗,奖励是为自己宗门的弟子赢得名额。进入仙境的名额是很重要的资源,秦不昼当年一次不漏地参加,未尝败北。
秦不昼目光闪了闪,勾唇笑道:“三年,足够了。”
白离川不知秦不昼在想什么,但在他眼里师尊整个人都自带圣光,绝不会坑了自己。
秦不昼说了几个要点,并且告诉白离川:“要是见到里头的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不用多虑。这里是虚玄宗以前锻炼弟子的地方,破不了幻阵,至多被传送出来,无甚危险。”
白离川认真地听着,都一一点头称是。
交代完后,秦不昼率先松开交握着的手。白离川下意识地拉住他,秦不昼愣了愣,停住。白离川从背后轻轻抱住秦不昼,低声说:“再会……不昼。”
第一次将这名字脱口而出,白离川发现自己唤师尊的名字竟如此熟练自然。
秦不昼回过身,抬臂紧紧抱住白离川,力道之大让白离川稍有些喘不过气。或者说,仅仅是在师尊怀中这个认知就让他喘不过气。
秦不昼笑着说:“嗯,我会在那里等你。”
还未等白离川明白过来那个“那里”指的是哪里,秦不昼就消失在了幻阵之中。白离川毫不犹豫,跟着迈步进入。
怀中一空,视线轻晃,秦不昼就落在了与之前枝繁叶茂的深绿景象截然不同的地方。花树团团锦簇,围绕着湖水,湖中有一亭。
“唉。”亭中人叹着气,无奈自语道,“现在的人呀,整日地恩恩爱爱给我们这些老头子看啊,都不知羞?”
“可是虚玄宗又极?”秦不昼问。
“正是在下。”那人道,“我都听见了——你既知道规矩,那便是来求‘寄情’?”
秦不昼笑吟吟地点头,好似自己真是个陷入甜蜜爱恋的毛头小子,而不是威震四方的大能。
事实上,来拜访记名弟子又极不过是个幌子。他来求的便是这‘寄情’。
寄情类似于妖精和草木签订的伴生契约,是属于修者的同命符。在万年前,尚未进入全民修真时代时,是被当做修者婚契的东西。但是如今已经被双修道侣仪式所取代,事实上双修道侣的契约比寄情简单得多,羁绊也是不如。
虽然不过是个形式上的玩意儿,秦不昼并不真的在乎。但难得来上一回,秦不昼还是想要得到。
他可以更好地保护恋人,尽管对方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他的神情都被那亭中人的神识收入脑海,不由地暗自摇头。心想这人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那另一边的的小家伙别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才好。
亭中人心中自有思索,慢吞吞地回过头,露出张温润清秀面孔:“然,便在这里等你的同行之人吧。”想了想补充一句,“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便来陪我手谈一局如何。”
而被分割开的另一边,白离川落入花林中,凝冰成剑,将神识如涟漪般一圈圈放开。
“来者可是虚玄宗人?”有清澈的声音传来。
白离川转头去看,只见一青年白袍上盛开着两枝梨花,似欲斜逸而出。青年从林间走出,停在他一丈开外。青年的气息介于虚实之间,显然是身外化身。
白离川颔首,左手捏出留痕诀,掌中翻出银纹,三剑唤月,正是虚玄宗的烙印。
虚玄宗的尊者收了弟子,便会用神识在弟子的掌心烙下痕迹。结痕方式唯有虚玄宗的尊者知晓,无可替代。
那青年眨了眨眼,脸上这才透出一点儿切实的欢悦。向白离川抱拳,宽松的袖子垂至腰际:“方才未先通名,是失礼也。在下又极。”
虽面容谦逊,遣词和气态却隐有傲气。
白离川心道原来这就是那位觉醒魔体的师兄,倒也不奇怪他身为魔体却一副仙气模样,回礼道:“在下又白。”
同辈?又极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与自己平辈,是哪一个师叔的弟子?然而他与那些师叔并不很熟,所有心思都放在师尊身上去了,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笑道:“你便往那里去吧。”
他伸出手,轻轻点向不远处的一口小井。
“那里是真正的玄镜,”又极说,“又被称为‘鉴真井’,每个人只能看到一次,你看完了可以告诉我要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白离川稍作犹豫,施礼问道:“请问又极师兄可见过与我同行之人?”
又极一怔,看着白离川清凌凌的桃花眼眸,里面的担忧不似作假。忍不住笑起来:“无须担忧,他正与你经历相同之事,你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