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原谅你。」宗明摸了摸脖子,望着吴景升微微一笑,「景升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明明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在意……你看,刚才我们闹成那样,那个女人却连看都没有看你一眼。」
吴景升眼睛充满恐怖的血丝,几乎要将牙根咬断,「是你!全都是你!是你让她变成这样的!」
「嗯……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请人将她变成这样,毕竟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洁癖,不想碰景升以外的任何人。」
宗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是他正待在家里,而不是在这充满疯狂情欲的房间。
「景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女人呢……因为你曾经喜欢她?还是因为你曾经强暴她?」
宗明说得云淡风轻,吴景升却是瞬间刷白了脸。
「酒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强暴了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的情况还很惨,被绑在床上,全身伤痕累累。」
吴景升颤抖了起来。
「所以景升一直觉得你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报应,都是罪有应得……反而很开心被我操到对女人没感觉对吧?」
没事了,景升。想起那个夜晚宗明在他耳边的轻语,吴景升双腿一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的过往宗明不只是知道,甚至是看透了他……残忍的强暴、恶意的调教与凌辱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救赎……
「能抱景升我很开心,景升只对我有感觉我也很开心,可是如果是为了借由我来消除对她的罪恶感……」
宗明微弯下腰,执起吴景升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眉头皱起地说:「呐,景升,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把我当作你赎罪的工具……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难过到我的心都碎了。」
吴景升惨白着脸,嘴唇翕动,吐出孱弱的语句。
「那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你要把她扯进来?为什么……」
她始终沉溺在疯狂的xìng_ài当中,那醉迷的痴态和涣散的瞳孔任是谁都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她的不正常……吴景升无法想像,宗明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把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景升,你错了……你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宗明嘴角绽开一笑,食指挑起吴景升的下巴。
「至于为什么要把她扯进来呢?呵呵……景升,你真笨,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骗局,轻轻松松就把你骗倒了?」
「骗……骗局?」吴景升一脸茫然,不明白宗明说的骗局是什么。
「她,骗了你。」宗明歪头,说:「嗯,换另一个说法,就是你被她骗了,被她和她的男朋友给骗了。」
他被她骗了?
骗他什么?明明是他,明明是他……
「傻景升,也难怪你会被骗得这么惨了……一觉醒来发现喜欢的女人被你强暴,那种巨大的冲击和强烈的震撼让你根本不能思考吧?呵,可是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和男友同居的女人,她是个chù_nǚ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股从脚底窜上的冰冷几乎冻结了吴景升的脑子,周遭qíng_sè的激烈声响逐渐远离,只有宗明的声音是那么地清晰可闻。
——那一天,他是被打醒的。
她的男朋友狠狠地踹他、揍他,像是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发生什么事情?
然后,在他推开她的男朋友的时候,他看见了她。
她浑身赤裸,双手被皮带绑在床头,脸庞、身体满是伤痕,她的大腿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jīng_yè……
他颤颤地低下头,看见自己下半身赤裸,颓软的性器沾着同样干涸的血迹和jīng_yè……
她没有看他,一眼都没有看他,只是注视着天花板,无声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落。
后来呢?
后来他的父母来了,对着她下跪,说他年纪小,不懂事,说他只是喝了太多酒,请她一定要原谅他,说只要能够不报警,不要让他被抓去关,要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那个总是拿着棍棒生龙活虎追打着他的阿爸,那个三不五时就拎着他的耳朵说生他不如生颗卤蛋的阿母……他们拉着呆愣失措的他下跪磕头,痛哭失声,只希望她不要报警,不要让他们的儿子被警察抓走……
接着不久之后,阿爸将户头的现金都提领出来,把祖传的房子抵押卖掉……
一夜之间长了许多白发的阿爸对他说,他还年轻,路还很长……谁都会犯错,重要的是犯了错就要改正。穷不要紧、书读不好也不要紧,只要以后要作个好人……
那段时间他很混乱,只有种在作梦的不确定感……每次睡着都梦见她表情空茫地望着天花板的样子……
阿爸和阿母都要他忘了——他该怎么忘记?
他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情?他明明只是喜欢她啊……她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只想好好守护这份喜欢她的感觉……
再后来呢?
再后来,团主私下来找他,要他退出家将团……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清楚地记得团主当时的表情。
是她的男朋友告诉团主的,因为她的男朋友说即使她原谅他,但像他这样的人没有跳八家将的资格。
他下跪,他磕头,他哭着请求团主原谅他,他向团主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喝酒,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要把他赶出团……
团主没有对他大吼大叫,只是说他将自己的错误都推给了酒,没有承担犯错的勇气。
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