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喽啰,隐藏极深,连卓琅也只知其中几个关键的。
所有人的名字都被记载在一张羊皮卷上,从赵钱孙李开始,一直到唐六十四,以不同的徽章代表他们在白衣教中的地位,即便羊皮卷被人盗走,那也不能猜透它到底什么意思。
之前在南阳,羊皮卷被人窃取,沈明奇并不担心,因为无人知晓它的含义,如今那些人头正是按着羊皮卷上的顺序排列着,让沈明奇不禁暗自悔恨。
悔恨之余,他心中也难免猜忌。
知道羊皮卷内容的人只有几个人,沈福生从小被他养大,还是个天聋地哑,自然不能泄密,还有一个人已经死了,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剩下的只有……
卓琅。
卓琅净了手,回到房中,林之卿已经醒了,拿着一个苹果啃。
这种时节能吃到苹果说过实在是难得的奢侈,林之卿爱吃这些,卓琅自然备得齐全。
卓琅莞尔:“林大哥,你可是饿了?”
林之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苹果核放桌上:“昨晚你很快醉了,吐了一床,我就没有多少胃口吃了。”
“抱歉。”卓琅抓抓头皮:“你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拿一些。”
林之卿在衣摆上擦擦手,道:“够了,反正快晌午了,咱一起吃饭。”
卓琅之前被恶心了一下,此时并没有胃口,但不好影响林之卿,只得笑道:“那我嘱咐厨房早点上菜。”
林之卿微觉不对,但说不上哪里不对,便应了。
一顿饭卓琅几乎没有动筷子,林之卿胃口倒好,说说笑笑。
卓琅陪他用过了,便出去了。
林之卿收起笑容,搓了搓笑僵了的下巴。
“也不知道三哥他们怎么样了,到现在都没有来信。”
照他们的约定,若是天亮事成,必定会命陈道来接他出去,但是若事不成,林之卿也只能虚与委蛇,拖得一时是一时,最后伺机逃出来。
他们赌的就是殷承煜不会放任林之卿落到卓琅手中。
林之卿这边胡思乱想,却不知那边一夜惊魂,
白年素来不喜与人多废话,无心子虽是强撑着一身正气坚决不肯被他所救,但白年一不做二不休,恶人当惯了索性继续作恶,轻飘飘地把他点晕了命人抗在肩上背出去,里面的几个人如法炮制。
他见到虚弱不堪的无需子,还忍不住出口讥诮一番:“你个老牛鼻子,居然还活着。”
无需子已经承受不住他的点穴,白年暂时亦不想闹出人命,叫人把他小心着抬走了。
几个暗卫把庵中上下搜查一遍,确认再无遗漏后回来复命。
白年毫不犹豫道:“死了的那些人扒了衣裳,先埋了,你们先换上,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陈缑闻言,笑道:“白教主,这人手可不太够。”
他仍是易容成卓琅的模样,笑吟吟的模样像极了白年曾经见过的少年卓琅。
白年心生厌恶,道:“他们几个杀几个人还是够的,武林盟的云符拿来。”
陈缑道:“教主,这个东西不能给。”
白年道:“你们既然已经做了仿品送回去,还想留着原件做什么。”
陈缑笑嘻嘻道:“那玩意是纯金的,弟兄们见识少,手头紧,不舍得就这样送出去。”
白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道:“那多给你十万两,足够你买一百个这样的金块。”
陈缑立刻道:“一言为定?”
白年冷哼道:“本座何须出尔反尔。”
陈缑这才磨磨蹭蹭地交出了云符。
白年确认无误后,方道:“本座已经践行了承诺,希望你们也一样。”
陈缑道:“待我们把小林与青城派安全送出城,保证再也不踏进中土半步。”
白年点点头。
庵门前的守卫已经换成了白衣教的死士,白年去了面巾,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很快盖住了地上的血迹和脚印,白年低低一笑,掐指算了算,他那醉醺醺的师弟应该还会再睡上几个时辰。
既然如此,他不如干干脆脆来个了断,省的夜长梦多。
于是天亮之时,卓琅收到了一份足够的惊喜。
天已大亮,可依旧是阴沉沉的,雪花如盐屑一般从空中洒下,细细看去那其实是一粒一粒小冰珠,砸在剑上叮当作响。
一夜的忙碌,一夜的烦乱似乎都没有在白年脸上留下困倦痕迹。
他执掌白衣教多年,亲手将白衣教由衰扶至极盛,又亲眼目睹了教中各种龌龊勾当与勾心斗角,自是不为人情所惑。
亲手在数位长老眼前斩杀叛逆,不过是以儆效尤。
白年的衣角上滴下许多血迹,与冰珠子一样的雪花混合在一起很快渗入地下,艳丽仿佛盛开的腊梅。
他徐徐提起剑。
这把剑已经有两年没有饮血,再次杀人便是饱饮鲜血,他仿佛能听到这把嗜血的长剑在兴奋地嘶鸣。
白年转过身,凝视着白皑皑的荆州城,轻声道:“本座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午时之前,本座要亲眼看到武林盟的旗子在我眼前倒下。”
跪着的人纷纷称是。
自从白年重出江湖的消息传出,不仅白衣教内震动,连江湖中人亦是一片哗然。
教中人自长江大败,殷承煜下落不明后群龙无首,宛如一盘散沙,只有一些衷心的长老还维持着教中日常事务,其余一些人早就阳奉阴违,打起了别样的主意,白年的手段要比殷承煜更加毒辣,那一撮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