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动静,还有能力分神问到:“烨天,怎么样了?”
玉烨天一瞬不瞬地看着忽而出现的人,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流云剑,熟悉的声音,仿佛一切都不曾远离,如果这是梦,那就长睡不醒吧…
“烨天,回答我!”
后到的两人也加入战局,偏偏阁内空旷,季斐墨只能挡住所有进攻,无暇回顾,短促的声音再次喊着身后的人。
这一声打破了迷蒙,意识瞬间回笼,不能让墨分心…玉烨天按着抽痛的腹部,支撑着身子站起:“我没事。”
“走!”
季斐墨在招式上灌注了真气,剑势如虹,逼得所有围攻上来的人都退了一步,握紧玉烨天的手腕便提气跃到园外,园外禁卫军已开始聚集,有一批已与得讯赶来支援的黑衣人战成一团。
“季将军!属下见过季将军。”禁卫周统领见到许久不曾出现的上司救出了皇上忙上前护卫。
“嗯。全力剿灭,但务必留下活口。”季斐墨命令着:“陛下的安危就交…”
“唔…墨…不…”
季斐墨看着被紧紧攥着的衣袖,惨白的脸色掩不去的满心喜悦,未尽的交待忽然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那人虚弱地弯了唇对他笑了笑,失去了意识。
恍若隔世
“陛下!”
“烨!”
心中一片惶然,素衣的人握紧了连昏迷也不肯松开的手将人抱起:“快传太医到钦安殿。”说着熟门熟路地往钦安殿赶。
“墨…文、文太医…”被紧紧抱着的人靠在温暖的怀里,半清醒间挣扎着说出几个字,再也无力支持。
大步踏入寝殿,伏安早已赶来,见到一袭日常服饰的季斐墨也只是愣了愣,迅速带了文太医进来。
掰不开玉烨天的右手,季斐墨只好把他搂在怀里,取出他另一只手让太医断脉:“皇上情况怎样?”
“季大人,陛下胎息本就不稳,近日来心忧神伤,又连连操劳,而今妄动气息对敌,已有落胎之像,孩子恐怕难保了。”文太医见殿中只有四人,便毫不隐瞒地回报。
季斐墨却怔在当场,什么…孩子,可是烨怎么会…
迟疑着探向层层衣物下的身躯,触及隆起的一片柔软,许久才找回语言:“怎么回事?”问的自然是一旁的伏安。
伏安跪着膝行到床前才开了口:“季大人,文大人,陛下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文大人请务必保住孩子。”
“可是…”文太医为难道:“陛下身体折损得过了些,若执意保胎,需先下效力强劲的药,待醒来后再行金针,但陛下一身功力就要大打折扣了,纵然日后能诞下皇子,也不能恢复到康健如昔了。”
发鬓花白的内侍咬牙,仍是磕头:“文大人,陛下曾有交待,无论如何请保住孩子。”
季斐墨凝视着在臂弯中昏睡的容颜,消瘦了很多,剑眉紧紧皱着,可是现在忍受着痛楚却有一丝满足的笑意流露出来。傻瓜,笨蛋,只是见到就可以安心满足么……
“下药吧。若有罪责,本官自当一力承担。”克制着心中的颤抖,轻轻拂开玉烨天被冷汗濡湿的发,季斐墨按太医的要求调整了姿势以免伤及胎儿,又聚了些许真气到手中,慢慢安抚着腹中躁动的孩子。
“让禁卫统领来见我,还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见文太医已下去煎药,季斐墨手中动作不停,压低了声音问道。
“陛下在季大人班师回朝前服了凤至,本不知道是否奏效,也就没有告诉大人,但大人离宫后那日,陛下在殿外晕倒,文太医说已有三月身孕,陛下不愿落胎,也不能声张,就撤了身边服侍的人,至今也只有老奴和文太医知情。”伏安把情况简略说了遍,看到主子比往日柔和了许多的脸,犹豫着,还是忍不住开口请求:“老奴僭越,陛下这两月来很是痛苦自责,大人,求您回来吧,陛下他,太苦了。”
季斐墨的手停在腹尖处摩挲着,烨天的性子从来倔强,有多少苦也是咬牙忍了不肯示弱,若是伏安都能轻易察觉,那暗地里被他压下的苦又何止百倍。
心像是被切开了,纵横交错着划下伤口,一道道压着,密密的心痛以不可遏止的势态蔓延:“烨,要我怎么办…”
“墨…”密集的睫羽抖动,昏睡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挣扎着想找回飘散的意识:“墨…对不起…原谅…不要…求你…”
混乱的言语支离破碎,玉烨天挣着要抓怀里的东西,按住不断挣扎的身躯,季斐墨探入他怀中去找,却只寻到一方素绢,绢上密密麻麻写了些字,才放到玉烨天手中便被紧紧揪着,季斐墨瞬间竟有些气闷,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跟一方死物怄气,轻轻稳住玉烨天,让他的脸靠在胸前。
太医送进药来,并通报禁卫统领已在殿外候命。
点点头,一手接过药,一手托着玉烨天的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现下最简单的法子,含一口药,哺进去,如此反复喂完了整碗药,大约是药中的宁神效果,玉烨天眉头舒展开来,安静地睡下了。
小心翼翼地解救出自己的袖子,想了想解下外袍搭在他身上,才把他安置在龙床上:“文大人,请好好照料陛下,本官先行处理方才的事。”
被留下的老太医接过空了的碗目瞪口呆了片刻终于回过伸来,颤巍巍的在塌边跪下请脉。这季将军还真是…让人不知该作何反应啊。
陷入沉睡的帝王显得宁静平和,连日来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