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追究!”
“——错了!”无缘将激动过头的高灵毓按回圈椅上,“渊冥哪有一而再、再而三发作的道理,这招儿用过一次,不可再用!”
见高灵毓懵懵懂懂、仍不开窍,无缘循循善诱,“这逍遥山庄中谁最反对您与秦堂主之事啊?那人知道你两人之间事情之后,立刻叫人将秦堂主带走,若是这回知道您又重重伤了他的爱徒,必定大发雷霆,到时候秦堂主出不出面为您辩解开脱,就看您,是否有个‘三长两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高灵毓苦肉计~
☆、意外之喜
这一日秦川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高灵毓好似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的抗拒与厌恶,围在床边怎么撵也撵不走。从早上开始端来早膳,就拖了一只鼓凳盘踞在床侧,一会儿替自己掖掖被角,一会儿出声询问冷暖,渴不渴,饿不饿,腰伤还疼不疼之类种种……
秦川腰伤尚未好全,身后垫着两个软垫,也不敢随便乱动,高灵毓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甚至不时抓过他的手攥住不放,他怎能容忍得了!在高灵毓第三次执着瓷勺送到他的嘴边,固执地要喂他喝药的时候,满腔怒火终于爆发,秦川伸手狠狠推开他靠近的手臂,连带着掀翻了高灵毓手中的瓷碗,泼了高某人一身的药汁。
瓷碗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房门正巧在这时被“砰——”地推开,逍遥山庄的主人满面怒容,闪现在门口,大声喝道:
“你给我滚出来!”
秦川见到自己师父,顿时尴尬羞愧不已,刚想支起身体下床请罪,却被雨连江高灵毓两人同时阻止。
“川你千万不可乱动!”高灵毓不顾自己前襟透湿了汤药,连忙凑近将秦川按回床上躺好。
“川儿,这不关你的事,我找的是这个混账小子!”雨连江狠狠地一指自家儿子,“你跟我到院子里来!”
秦川自觉愧对师父,加上的确是身体未愈,也就不再执意起身,忐忑不安地看着高灵毓随雨连江出了内室,走到院中。
高灵毓跟着父亲走到院里,就看见那里站着的第三人,于是躬身行礼。
“见过舅舅。”
逍遥山庄庄主夫人的兄长,也就是高灵毓姐弟俩的舅舅——高钺,脸上仍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点点头回应了自己外甥的问好。雨连江一见到他立马皱起眉头,“你跟来做什么!”
高钺凑到雨连江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雨连江面色一变,倏地一挥手将他推开,转身面向高灵毓,正色道,“川儿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高灵毓似乎不敢抬头,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漆黑的药汁顺着他月白的缎面袍子淌下来,浸湿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衫。雨连江越看越来气,刚想发怒就听身旁的高钺说道,“孩子还年轻,不懂事,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明白就不要说话!”雨连江打断了高钺的话,扭过头狠声质问自家儿子,“我前几日才警告过你,不要再纠缠川儿!可是没几天,他就又被你弄得满身伤痛!川儿的腰伤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恐怕难以痊愈’!什么叫‘日后无法继续习武’!……你别闷不吭声的!说话!!”
雨连江愤怒到极点,竟然举起掌就要劈到高灵毓身上,幸好高钺在一旁及时拦截,无缘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跑出来,站在高灵毓身侧为自家公子求情。
“公子与秦堂主发生争执,一时冲动才犯下过错,可是他已诚心悔过,发誓一生尽其所能照顾秦堂主,再不敢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还望庄主念及公子是您唯一的儿子,手下留情啊!”无缘说得动情深挚,高钺听了也出声附和:
“说的对!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坏了他,你后悔都来不及!”
高钺不说这话还好,他话一出口,雨连江心里这火儿瞬间就腾起来了。
“既然是我管教我的儿子,你插什么嘴!”一把将高钺推出几步远,雨大庄主阔步迈到高灵毓面前,揪住他的领口,“我上一回将川儿接走,但是没几天人就被你诓骗回这禹辰院来,这次我再将他接走,可就不会叫你这般好找了!”
高灵毓惊疑地瞪大双眼,“你这是何意……”
“何意?”雨连江勾唇冷冷一笑,“你自小在水悠宫长大,自然不知我逍遥山有多少密室暗道,随便找一处安排川儿住下,恐怕你这辈子都要寻他不得!”
说罢松开高灵毓的衣襟,看见他脸上震惊的神情,转过头瞥了高钺一眼,那眼神中似是含着一丝得意,他这厢示威一样与高钺较真儿,却听得那边高灵毓低低的声音:
“你不能把川接走……”
“怎么不能!川儿他既尊我一声师父,自然会听从我的安排!”雨连江搬出自己师父的身份,倒要看看高灵毓这小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高灵毓见他这样蛮不讲理,起先恶狠狠地对自己父亲怒目而视,忽然间泄了气一般失了眼中的倔强,竟膝盖一弯,在雨连江面前跪□来。
“爹爹,我已经知错,请您不要……不要将川带离我身边……”
雨连江一惊,自己这个儿子从来没有跟自己服过软、认过错,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好像要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才会开心,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求助一般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钺,这位王爷舅舅立刻笑着迈到雨连江身旁,柔声询问,“小二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你爹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