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就直说。”
黑眼镜“嘿嘿”一笑,对我比了个大拇指,颇有种看着自己徒弟终于成器的赞赏态度:“不错,跟着花儿爷这几年拼得有长进……”
闷油瓶刚进来,所以我也没指着他说些什么门道,黑眼镜在道上跟闷油瓶既然有“南瞎北哑”的称呼,就足够见他的能力,结果他这句话尾音长到几乎耗光了我的耐心,愣是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过去,别人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他这倒好,音还没完就开始围着梁子疯跑,跟被狗在后头撵着要命似的。
正在我想发作的时候,黑眼镜似乎这才觉得玩儿得尽兴了,不慌不忙喝了口汤,还一边笑着慢悠悠开口:“秦岭腹地的这些山脉,早就被修成了一气,用特殊的连接方式让中心部分成了一座迷宫。进来里面的人,要是没有找到修建时候的建筑图,八成会被困死在里面。即使找得到图纸,没建筑知识看不懂上面的记号也是白瞎。
我一愣,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找到建筑图了?”
黑眼镜两手一摊:“哑巴补给来得及时,我还没死。”
这都什么事,我看着在火光里闪亮的大墨镜,以及后面若隐若现的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心说这人心态真他丫不是一般的好。
“这迷宫是他们挖的?”
“嘿,绝对不是,这里面的构造手法和磨损痕迹我都研究过,一些机关的制造都还停在落石和竹箭的程度上,没个上千年的历史是不可能成现在这样的,就凭他们想伪造这种东西,还不如设个隐蔽的激光切割管用。”
“图纸在这里面?”
“据说在。”
“你知道在哪?”
“反正好走,哪儿碰上的机关多就往哪儿去。”
很好很强大,三比零,你赢了,有功夫找那玩意儿我们不如选择坐在这里等死。
我没再接他的茬,只是回想起了几年前跟老痒一起到秦岭里面去的那段记忆,那棵巨大的青铜树和它隐藏的物质力量让我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处于秦岭的哪个部分,是否会重蹈覆辙走到那里去,但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我不想再来一遍那种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