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的时候,何卉才收了工,将一尊栩栩如生的墨翠观音从玉石中雕琢出来。
观音面慈目善,似真尊降临一般立在店中,颇有几重圣光普照之感。
萧一雨满意极了,亲自随着马车将这一尊观音送到太傅府上。
曾经险些丢了的石头能成为今日这模样,着实不容易;先前的险象环生也终成了如今的和美平顺,令人感慨。
回府路上,马车缓慢前行。
街上大雪已被扫过,又薄薄地积了一层,车轮打上头路过,压出车辙痕迹。
萧一雨坐在车内,听身侧那人同他商量事情。
“一雨明日随我回洛府可好?”
他口中‘明日’正是年三十,在这样的时候提出此事,心思昭然若揭。
萧一雨心里清明得很,弯眸回道:“如此突然,都不曾知会过你父母二人。”
说是父母,其实是洛筠秋的姨丈姨娘。
他自己的娘亲同这姨娘是亲生姐妹,从她决意永居见卿山庄开始,便把这儿子过继到了亲妹妹膝下,好让洛筠秋享这尘世间的繁华,不受委屈。
洛筠秋倒也没辜负她一腔疼爱之心,山庄与享乐两不耽误,当真是惬意无比。
更为有幸的是,他的姨娘与姨丈将他视若亲生,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甚至因他身为长子,还要更加重视一些。
因而重要之事,洛筠秋都不隐瞒,总会规规矩矩地同他二人讲。
新年团圆之时,他与萧一雨之间的事,自然也是跟他们说了,于是老实回道:“其实前些天已知会过他们了。”
萧一雨有几分惊讶,疑问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你忙成那样,从早到晚就没歇过,也总是早早便睡了,我这一月间都没机会同你好好聊聊,更别提找着时间说这事。”洛筠秋嘴里佯作埋怨,心里却很是心疼他,靠近一些搂住他道,“若不是今日收了铺子,我都还不能跟你说。”
“我忙归忙,你也能同我说的。”
“心疼你,想要你少费些心思,晚上的时候也想你早些睡。”
萧一雨哑然,慢悠悠叹一口气。
“罢了,幸好我早有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什么准备?”这人不解。
萧一雨解释道:“早备了薄礼在房中,原想着正月初二送去你府上给两位长辈,但你既然有了安排,我便明日就送去吧。”
“嗯?”洛筠秋觉得特别有趣,冲他眨眼道,“原来房里那几个盒子是为了这事?”
“自然。”萧一雨点头,说得更仔细一些,“本来人情之属,都是大哥二哥在考虑,东西也由他们备下。我会亲自打点的,自然只有送去你洛府的。”
洛筠秋喜上眉梢,心头暖意融融,倾身吻在他鬓角旁,得意道:“也难怪你与他们接触不多,却能让他二人那样喜欢你,毕竟这样灵巧的人真是世间少有。”
萧一雨转头去迎上他双唇,轻碰一下离开,笑道:“那我明日随你去洛府吃年夜饭,过后你还是同我回来这边。”
“好,”这人不犹豫,知晓他心中想法,回道,“我知道你不愿在这样的日子离开几位兄弟,我陪你回来就是了。”
“挺乖的。”萧一雨赞他,摸一摸头。
第二日傍晚,两人便带着年礼去了洛府。
萧一雨曾在这府上吃过饭,只是这一回又不一样了些,让他实实在在地觉得,洛筠秋这个人,是真的属于他的。
fēng_liú多情的洛少爷,世间能让他收心的也就萧一雨一人,如此想来,真是不得不骄傲。
这一念头在脑里一转便是整晚,萧一雨情绪极佳,唇边笑容一刻不曾掩过。
归去的夜里,他捧着那人脸主动亲吻到眉间,顺着俊挺的鼻梁点点吻下去,直到轻轻咬住双唇。
洛筠秋被点燃了一身火,前些日子顾忌着萧一雨十分繁忙,加之总担心他身子没有恢复,早已忍耐得不行,许久不曾好好近过身。此时被他这般撩拨,终是忍无可忍,一路扯着他衣裳,一步一步地带着他退到床边,俯身压他到锦被里去。
萧一雨一直低低作笑,配合着褪去衣裳。这人看着他手臂上的疤痕,小心地执在手里舔吻,问道:“还疼不疼?”
“早便不疼了,”萧一雨动一动胳膊躲开,“你别弄...痒得很。”
洛筠秋笑起来,露出一副流氓的样子解自己衣带,舔一舔唇低声道:“那我就让你更痒一些。”
说着把脱下的衣裳一扔,赤着上身压下去,捉着他双手扣住十指,吻上那张不断轻笑的薄唇。
萧一雨挣出一只手来,在他胸前乱抚,顺着紧致结实的肌肉滑下去,探到亵裤里去。这人鼻息霎时便重了些,深允口中唇舌,不一会就觉得身下涨得发疼。
“我的一雨......一雨......”
情迷之时听他一声声地喊,萧一雨哼着鼻音应他,甜到心里深处,觉得洛筠秋在身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快迷了自己神智,禁不住紧缚住他的身躯,愈渐沉入恍惚之境......
大年初一的早上,在萧云兮房中“叨扰”许久的洛吉祥,被郑重其事地请回了萧一雨院里。
洛吉祥翅膀恢复了挺多,虽还没能飞起来,却已可时常扑腾着双翅,自己玩几下。这鹦鹉许久不见萧一雨,此时极为热情地招呼道:“三少爷早!三少爷早!”
萧一雨听着这久违的招呼声,心情颇好地上前逗它,认真教道:“总是这一句,真是傻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