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法芮尔,我们的女儿。”
年迈的白银骑士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顺着他如雕像般硬朗的脸颊滚落,打s-hi他的胡子。他听见安娜又开始叹气,可这一次他绝不会在乎周围的人都会怎么看他。
“法拉……法拉她是我的女儿……!”
他哭了小片刻就猛地站起来,用手背抹了抹脸,转身去抱法芮尔。
“天哪,妈妈,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法拉看起来真的很想躲开那巨熊般的怀抱,但她从来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听啊!我女儿说的第一句话!”莱因哈特洪亮的惊呼还带着一丝激动的哭腔。“多么动听!法拉!法拉竟然是我的女儿!”
看到他这么激动,法拉不得不举起一只手,尴尬又无奈地拍了拍莱因哈特的背。
“因为那时候我还年轻,而且我不想让任何人c-h-a手我对女儿的教育。”安娜略带歉意地看着法拉,“我很抱歉,亲爱的。我并不是想剥夺你享受父爱的权利。”
“我都理解的,妈妈。”法拉迅速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呃……好吧,我都理解的,妈妈。”
她被莱因哈特抱住不肯撒手,只能冲安娜以及正看热闹的莫里森和莱耶斯做了几个无奈的鬼脸。莱耶斯颇为无辜地摊了摊手,莫里森则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一副请节哀的肃穆。
直到莱因哈特看起来终于平静多了,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法拉却还是保持着那一脸不可思议。
“我只是想说,妈妈,”她忍不住地瞥了一眼还站在旁边不肯走的老兵二人组,“这些年来,我真的一直都以为,我父亲是莱耶斯叔叔,或者是莫里森叔叔……”
“哦,我的宝贝。”安娜走到她面前,抬起头,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这么多年,你都没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你的身高特别的异于常人么?”
法拉和莱因哈特面面相觑。为了进一步仔细观察,法拉不禁倒退了两步,再次上下打量起她的父亲。
“我的天哪……”他们都听见了莱因哈特刻意压抑的激动声音,
“看啊,我女儿走的第一步路!”
看样子,要等他消停还得好一会儿。在法拉来得及呼救之前,莱耶斯毫不犹豫地拽着莫里森离开了认亲现场。
他们在监测站里巧妙地转了几圈,躲开了那些欢乐的年轻人,最后找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那是个设备室,离狂欢的会议厅并不能算是太远,只是在大家都忙着吃吃喝喝的时候,没什么人会想来一个充满仪器的房间。他们刚一走进门,就看到门口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同时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你们好,欢迎回来。”
莱耶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莫里森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通过屏幕上的图标想起来这是雅典娜。他们离开守望先锋的时候,雅典娜还只是一个辅助信息管理的程序,看来这些年里,温斯顿在直布罗陀监测站可没有闲着。
“晚上好,雅典娜。”莫里森温和地回礼,“这些年你和温斯顿守在这,一定很孤单吧?”
“唔,严格地来说,身为一个智能ai,我并不能够确切地理解什么是‘孤单’。”雅典娜流畅地回答,语气轻松而单纯。“至于温斯顿,我觉得他只要有工程学和花生酱就够了。”
莫里森和莱耶斯都为她的幽默而笑起来。小房间里的气氛一时轻松愉快,莫里森在屋里转了几圈,很快找到了两把凳子。
“源氏开始给大家制作刺身了。”在这座监测站里,雅典娜总是能随时看到和听到所有正在发生的情况。此时,她也尽职地把主会场的消息传达了过来:“哇,那可是金目鲷鱼。源氏的刀工不错,你们再不过去,可就没有口福了。”
“还是不了,雅典娜。”莫里森说道,“折腾了一晚上,这两把老骨头只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会儿,只要你不介意让我们在这稍微坐坐。”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雅典娜善解人意地说,“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说完这句话,她就关闭了屏幕。
房间里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他们分别在凳子上坐下来,然后发现它会旋转。莫里森像个小男孩一样踩着支架转了几个圈,停下来的时候,他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打破这份沉默。
从刚刚开始,莱耶斯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无声地坐在莫里森身边,只有在偶尔有人对他说话的时候才挂上一丝笑容。法拉找他拍照片的时候,他表现得也非常好,完全就是一个温和的长辈应有的样子。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会察觉,他的心底深处其实一直都充满了思虑和不安,随波逐流只是他对这个世界表现出来的温柔。
莫里森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最后却都只是低下头来掩饰。他用突出的指关节在桌子上扣着节拍,和着会议厅远远传来的庄重又略带忧伤的华尔兹舞曲。他本能地觉得这一定是莱因哈特点的,而只要他躬下那宽阔的脊背伸出手去,安娜就一定会接受他的邀请。
就像他们当年初见时那样,一个是年少有为的先锋队长,另一个是闻名遐迩的白银骑士。女孩黑色的长发在骑士宽厚的手掌里倾泻而下,两双黑色的眼眸视线交织,不经意间,已然锁定了彼此毕生的命运。
莫里森也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莱耶斯时的样子。
他想起了在很多年前,是莱耶斯主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