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
黑狼走了,宁王看着他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肖万岐从不承认多年前的事情,也从未对他表露过喜爱之情,宁王总以为精诚所至,只是到头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虽然心里有些怨他,但是又觉得肖万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走他一个总好过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大漠的夜晚特别的冷,宁王被捆在柱子上,好像已经被遗忘了,冷风吹过脸颊,隐隐泛着疼,大腿上的伤口本来已经快好了,却被独眼龙一脚踹伤了,虽然渗出血来,但是宁王想应该不会很严重。
咳~咳~四周寂静,连一点光都没有,宁王嗓子干涩,他咽了口唾沫也不能滋润嗓子,宁王深吸口气,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此时他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也只好静候死期的来临。
一夜的寒风侵袭,宁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冻昏过去的,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上的衣裳也被脱下去了,宁王动动手,想要挣扎着起身。
得了,就躺着吧!一声调侃的声音传来,宁王循声望去,他看到了黑狼,黑狼已经没有蒙着黑面巾了,他带上了面罩,一个用兽皮做成的面罩,面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其他的地方都藏在面罩之下,怎么?不认得我了?
宁王冷哼,你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马贼,化成灰我也认识!
哼,你是有眼无珠,我不用化成灰,你也不认识。黑狼的话里有话,但是宁王却听不出来,黑狼也没打算让宁王听明白,他捡起一副脚镣铐,每一只镣铐上都缀着一个铁球,黑狼拎着这对镣铐走到宁王的面前,宁王看着镣铐也有了些明白黑狼要干什么了。
黑狼手一撩,直接把宁王身上的被子掀开了,宁王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他腿上的伤也被上了药,黑狼对宁王的身体没有丝毫的邪念,他抓过宁王的双脚将两个镣铐扣上了。
宁王也不挣扎,他曲起腿,感受了下脚上镣铐的重量,而后轻声道,被子再给我盖上,冷。
黑狼没有因为宁王发号施令的语气而不悦,他把被子再给宁王拉上,这屋子以后你住,白天你就在院子里干活。
宁王环视了下这屋子,这里已经不是独眼龙的院子了,这里是哪里?他不禁问道。
天门镇协理的屋子。黑狼回答道。
协理~宁王呢喃着,他想到之前与肖万岐的对话,也就是说,现在天门镇你做主?
没错。黑狼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宁王,此时他觉得在宁王面前有了优越感,奴儿,你的主人我成了协理,你是不是很自豪啊?
宁王懒得藐视黑狼,他更担心肖万岐如何了,肖万岐呢?你真的放他走了吗?
这么关怀肖万岐?他跟我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连朋友都不是~不过瞧着你的神情不像啊!难道是他骗我?
不~宁王一听黑狼这话赶忙答道,我和肖万岐之间是我一厢情愿,你放他回雁门郡吧!他还是有些门路的,也许他能给你弄到特赦令。
奴儿,你这话~你这话说了,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如果他弄得到特赦令,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你留着我,是怕肖万岐弄不到特赦令。宁王凉凉的回答,而后他翻了个身子用背对着黑狼,黑狼扯扯嘴,宁王的傲慢态度让他不爽快,要不是狐狸说对宁王别太苛刻,他倒是真想把宁王拽下床狠狠踹上两脚。
73.
宁王听到门声,他才将脸转了过来,撩开被子看看脚上的镣铐,宁王猜不出黑狼为何对他客气了,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一纸特赦令?他已经不信这一纸特赦令有这么大的用处了。
床边放着一身粗布衣裳,宁王穿上,拖着脚上的镣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屋子是大漠中常见的毛土屋子,陈设简单,仅有一床一桌两条木凳而已,他走到窗边看外面,日头正是一天中最烈的时候,外面的场院被烈日照射着,好似在蒸腾。
宁王坐到长凳之上,他拎拎桌上的破瓷壶,瓷壶里空荡荡,一点水也没有。宁王舔舔干涩的嘴唇,本来不想出屋去,但是看来还是要出去找水。
推开木头屋门,吱呀一声,宁王看出去,院子里空空静静,他想黑狼在哪?就放他一个人不怕他跑了?
拎着瓷壶贴着墙边走,耳边传来哗哗水声,转过屋角,就看到屋后的水井旁,一个光着脊背散着头发的男人背影,这人正用水舀盛了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水顺着他的背脊往下,里裤被浇湿了贴着他的臀以及大腿,宁王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只听面前的人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黑狼?宁王没想到是黑狼,但见黑狼旁边的凳子上放着的面具,我是不是该回避?
是。
你的脸这么难以见人吗?宁王问道。
黑狼将手里的水舀扔到水桶里,水桶中的水被溅起了些水花,我是怕吓着你~我面目可憎~
宁王将手上的破瓷壶放下,他想着省得一会儿还要拎着过来,好,我现在是阶下之囚,既然你让我走,我就走。
黑狼等脚镣的声音渐小,他抓过面具转过脸,额前的发滴落着的水滴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黑狼唇角浮现一丝冷笑,狐狸说不许他杀或者折磨宁王,但是没说不让他干活啊!想到此,黑狼便得意了起来。
宁王坐在屋中等着算计着时辰,他口干舌燥自然想早点喝上水,过了好一会儿,宁王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屋门被推开了,黑狼拎着瓷壶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