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我也卖了。”哥声音不高,但刺得我生疼。我低下头去。
“在你眼里,这车就是钱是吧?只要需要,你随时可以卖,其他都不管?”
“你没看到那情形,等着钱才肯抬人,我实在没办法,才……”
“你要我怎么说你你才明白?什么没办法?办法多的是,你是不肯放下你的……唉,你卖车卖房都做得出,你就放不下你所谓的自尊?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人?”
“哥,你……”我无法言说,无言以对,我命令自己不许哭,但懊悔的泪却夺眶而出。哥甩手而去。
手机的铃声却在此时欢快地响起。哥站在卧室门口接电话 :“师傅,你好!我是天豪,周末吧?还好。好的,行!一定的。再见。”
很久很久,我无脸进房,便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噩梦连连,冷汗岑岑,口渴的厉害:“啊啊, 啊——”我终于喊出来。哥奔过来,一把抱起我:“怎么了,这么烫?”他把我放到床上,赶紧端来热茶:“快喝点水,哪里难受?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哥,愧疚的泪像黄河决堤似的流淌。“哥,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呆子”,哥扑过来,抱紧我,“你是哥什么人,最亲最爱的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说你两句你就这样,我说你骂你都是疼你。你知不知道?”在人前,我从不流泪。在哥怀里,我放任自流。
“穿衣服去医院。”
“我不去。”
“那多喝点水。我给你热粥去。”
哥硬要让我吃粥。我不再犟。
“加成,你同学在哪做二手车?”
“顺昌。”
“他跟你关系怎样?”
“很好。”
“以后有事记得跟哥商量好不好?”我点点头:“哥,对不起。”我愧疚不已。
“哎,我肚子里气跑了,我也饿了,我不看傻弟弟表演了,吃粥去了。”哥拿着空碗走出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哥的电话唤醒我:“宝贝,醒了吗?不舒服就别去上班,去?那我下班去接你。挂了。”
头有点沉,洗了个热水澡,好多了。打的去上班,跟师傅做了交接,一切井然有序,进度挺快,比预想的还好。没到下午六点,哥发来信息:加成,我在小区门口等你。我交代完,奔下楼去。老远就看见哥站在车旁向我微笑。走近些,我愣住了,刹那间,我明白过来。
哥手中扬起车钥匙说:“你的车,你来开。”
“哥,这……”我惊喜万分。
“这是要还的,还不起就别开。”
我扯过钥匙说:“一个月之内包还。”我与哥相视一笑。哥又想来捏我鼻子,我怕人看见,赶紧钻进车里。
穿行在城市下班的人流中,开着失而复得的爱车,年轻的心像鼓胀的帆,插上翅膀飞翔。
“哥,顺利吗?”
“比你想的还顺。我宝马之前的凯美瑞就是卖给朱凯的,再说朱凯跟你又是很铁的哥们,不顺也难。”
“我舅舅这季紫菜还有一个月,一结束就还你。”
“开你的车!你就只认得钱。”
“我还认得你呀。”我朝哥坏笑。
“谁稀罕你认得。”
“有人就稀罕。”
“你拿我软肋是吧?”哥咬牙切齿装横。
“拿你怎样?”我就跟哥皮。
“你知道会怎样,后果很严重!”
久违了的月夜,久违了的风情。城市暧昧的夜晚,到处燃烧着熊熊的yù_wàng之火……
等快乐风暴渐渐平息下来,哥搂着我问:“加成,周末陪我去上海见见我师傅,也好断断他的念想……”
“什么意思?去上海见谁?你师傅?”
“我父亲朋友的儿子。就是他鼓动我搞房地产的。他比我早做五六年,算是我事业的指路人。当初帮我很多,也爱我很深。尽管他很出色,但我对他只有尊重与感激,始终找不到爱的感觉。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肯放下,每有重大活动他都会邀我去,实际上是想见见我。然后看我每次都这样,他又失望又落寞。我真觉着对不住他。这么多年了,他就是不肯放弃。唉——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感情的事我将就不了……”哥的表情难以形容。
去上海之前我也想过,哥的师傅会是个怎样的男人,竟然让哥对他尊重有加却爱不起来?当真正面对这个名叫江南的男人时,我的诧异与困惑却与秒俱增——如此事业有成品貌俱佳的男人,哥为什么会不爱?不仅仅是因为他太过出色吧?后来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哥,他只是反复强调,爱由心生,情从己出,我只能跟着感觉走,不勉强自己。我正视生活,我不喜欢仰视与俯视。我尊重自己真切的感受。感情再做假,我活得还有什么劲?问得急了,他就嚷:“这世界,我就看你梁加成顺眼舒心!问什么问?”
我真有这么好吗?我就一副空皮囊,其他一无所有。真是斗大的疑问号!不过心里真的很受用。
☆、九
9
这些日子,我一心在寻求一种对哥的表示方式。今天难得闲一些,我给黄山打电话,黄山很惊喜,说加成你快来吧,正好大汛,什么都有。我买了许多小孩食品,买了几套小孩衣服,直奔海边去。
我马不停蹄赶回家,一边忙,一边掐时间,最后冲到楼下买回来一瓶好酒。哥刚好下车,我迎过去:“哥,今天巧了,一块儿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