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黑着脸坐上秋千。
烦死了,我为什么要坐这种东西,我一点都不想啊啊啊啊!
席臣一脸扭曲表情,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愚蠢到听信一个奴隶的话。
“主人,请你抓稳。”慕封在他背后轻轻一推。
“!”
席臣的背后一紧,心跳猛地加快,他的双脚远离地面,到达最高点后又慢慢荡回来。
几次上下之后,席臣的心跳恢复正常。
身后那双手像是有魔力一般,一下一下推起他。
席臣也从一开始的脸黑咒骂到渐渐安静下来,红着脸任奴隶在后面推他打秋千。
慕封的手掌温暖有力,反复推在一个地方,摩擦而起的热度简直要把那层薄薄的布料烧透。
席臣扭了扭屁股,想让他换个地方推。
慕封在后面又推了一把,问:“主人,你喜欢吗?”
席臣双手握着吊绳,身体用力,一边玩儿得起劲,一边不高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
“喔,”慕封声音低了不少,“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儿的,还以为你也会喜欢。”
席臣冷哼:“呵,你小时候玩儿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
慕封:“哦。”
席臣:“幼稚至极!”
慕封麻木回应:“嗯。”
席臣:“用点力……再大点……你没吃饭吗?推高点!你推的还没有那个小丫头自己荡的高!……算了,别碰我,我自己来。”
席臣说着和旁边的小女孩较起了劲儿。
慕封:“……”
刚才是谁说这东西太幼稚不喜欢玩儿的?然后转头就投入地跟一个七岁小孩比赛谁的秋千荡得更高!
女孩的哥哥来接她回家,席臣颇为不舍地跟她挥了挥手。
“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席臣看着女孩的背影,自语道。
慕封失笑:“你似乎很少和小孩子打交道。”
席臣坐在秋千上,晃荡着两条腿,心不在焉道:“小孩子太麻烦了。”
脑海里却忍不住晃过一张稚嫩的脸庞,那是早就死去的戴米,曾经也这样陪在他身边玩耍,哄他开心——他的第一个朋友。
照顾小孩子太麻烦了,交朋友也太麻烦了,都是需要用心、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
——这在a区被视为多余的消耗。
所以小孩子都是家里的佣人在照顾,朋友什么的,大家也没有用心结交过,更不要说贵族和奴隶成为朋友,简直就像是笑话。
戴米最后死了。
席臣虽然从来不提,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戴米的死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因为父亲知道了他把戴米看做好朋友的缘故。
席肃的作风素来冷酷严厉,习惯暴力地把所有障碍扫清,把一切不利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贵族们只需要精英,不需要浪费感情的废物。
于是可能会影响到席臣的戴米死了——这就是席臣的分析和结论。
也因此,当席臣自以为有了新的朋友,却发现自己网络中所谓的朋友,真实身份是自己的奴隶时,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奴隶就是奴隶,永远不可能和主人成为朋友。
——摆错位置的话,只会自取灭亡。
席臣虽然对自己的奴隶有诸多不满,但他绝不会让慕封成为“第二个戴米”。
席臣收回心神,想了想,问慕封:“刚才说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
“嗯,我们那一片的孩子,放学了就来这里玩耍,把这个小公园当做战场,分成两组打仗。”
慕封一边说一边帮席臣推秋千,他动作很轻,席臣往前悠了一下,便又荡回来,正好撞到慕封怀里,慕封双臂环住席臣稳住平衡,短暂拥抱瞬间,慕封再推开席臣,就这么慢悠悠地晃来晃去。
席臣听得来了点兴趣,倒也不计较慕封的动作:“你是什么角色?”
慕封抱了席臣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猜?”
席臣耳朵微微泛红,却没有躲开,背着身说道:“冲锋兵。”
“不对。”
“怎么可能不对,你那么耐打,冲在前面最合适了。”
敢情席臣把他当沙包了。
慕封又气又笑,真想咬席臣一口,又不敢,只好一把搂住席臣:“哪有把将军派到前面冲锋陷阵的?”
席臣跳下秋千,不信地转头瞥了慕封一眼:“就你?”
“嗯。”慕封挺了挺胸。
席臣嗤笑一声,不说话了,眼神却是十足十地瞧不起。
慕封拿他无奈:“奴隶当过将军,主人不也挺风光的吗?”
席臣:“不,应该说奴隶都能当上将军了,主人去喝西北风了吗?”
慕封:“……”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周围的人造自然光明显变暗。
席臣看了看手表:“已经傍晚了。”
h区在地下,没有昼夜之分,只好人为地控制光线亮度,以此提醒人们作息。
慕封带着席臣穿过几条小路,眼前出现一座朴素的二层小楼,相比周围的房屋倒是整洁不少。
席臣停下脚。
慕封指着他前面的小楼道:“到了,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我父母很早就都过世了,所以我之前一直和另几个兄弟一起生活。现在应该——有人在家。”慕封看了看二楼的灯光。
席臣问:“你还有其他兄弟?”
“在孤儿院认的。”
“哦。”席臣点了点头,站在院门口,又有些犹豫要不要按门铃。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