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从殿里出来,迎了上去。
吴凛一看了看时间,扯着他就往地铁站跑。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引来不少腐女妹子围观。齐崇赫清楚地听见某个姑娘的私语“这一对好有爱啊,身高差也好萌啊”,默默挡住了脸。
“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吴凛一表现得云淡风轻。
阳光下他的眉眼依旧是记忆中的姣好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突破三千字大关,朝离君也是蛮拼的……
☆、七
返程也算是顺利,下了飞机回到公寓正巧是深夜,偏偏电梯间的射灯出了故障,黑漆漆的一片。齐崇赫执意要回自己的屋子,吴凛一拗不过,只得叮嘱了几句,又独自湮没在黑暗之中。
人们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是因着大起大落的日子分秒都好似无限延长了而度日如年,所以无福无祸不悲不喜的时候才会觉得时间一下子过得快了起来,白驹过隙。
不觉已是初冬。夏的灼热早已散尽,冬的肃杀尚未席卷。十二月二十五日,距离两个人在一起尚不足七个月,距离确定关系大约半年。其间也或多或少有过摩擦,终归是无伤大雅。1601渐渐成了摆设,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人在701里耳鬓厮磨。
虽是同居,却未曾叫人瞧出端倪。有关避嫌,彼此都有分寸,无需言明。
学校最近有开展活动,少不了要安排教师到各班旁听,方便教学研讨的进一步进行。正巧圣诞节这天轮到吴凛一的物理,消息一出,姚厘立马撺掇着苏淑淑问齐崇赫:“老师,吴老师的物理课,你们都要去听的吧?”
齐崇赫向来把自家这只课代表当成小学生(当然前提是没拿他yy),爽快承认了,语气软得很,想来心情不错。对桌的吴凛一瞥了眼姚厘,手指敲了敲桌上的一摞试题:“今儿个上课,给我老实待着。否则,一天十套。”
姚厘不理会他,只盘算着齐崇赫听课时坐在自己旁边的概率,觉得还蛮大,也就没再跟吴凛一计较,抱着讲义回去了。
送走了难缠的课代表,吴凛一脱了大衣只穿着衬衫上阵。齐崇赫便调笑:“怎么,衬衫就是你的战袍?”
男人看着他暧昧迷离的眼神,心说要不是顾忌办公室里有别人,早就把他扑倒了,别说上课了,就是上朝也不去。
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光景,齐崇赫进了三班。扫视一周也只得屈尊降贵落了姚厘旁边过道上的座,咳了一声。姚厘笑笑,恭恭敬敬回了一句“齐老师好”。
课进行到一半,校长大人好巧不巧来巡查。齐崇赫清清楚楚看见吴凛一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乱,再不曾往他的方向看过来,心中已然明白吴凛一忌惮着校长,家中应是不赞同的。
好在日理万机的校长大人只驻足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吴凛一明显松了口气。姚厘看戏似的笑笑,提笔写了句“下辈子还要他么”给齐崇赫看。
齐崇赫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转而看向一丝不苟板书的男人,眉眼浸满了温情。
有些感情终究是刻意着墨也描画不出的。
翌日课程安排得紧,齐崇赫也无暇顾及吴凛一,只规划着进度顺带着手考虑了周末作业。再不久便是新年,三天的假期又是白白拨给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了。
这几天讲电磁感应实在枯燥,学生听不进去,作业也是敷衍。齐崇赫无奈,只得先拣实验来做,多少活跃下气氛。
“瞧你们一个个上课那没精打采的模样。电磁都是没什么意思的,忍过这阵子也就罢了,好歹快到周末了,先挑简单些的讲吧。”说着翻开了互感自感一章。
两个彼此隔绝的线圈,其中一个电流改变,就会引起另一个产生感应电动势。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明明看起来没有交集,却偏偏一个心底起了波澜,另一个也不由自主添了情愫在里面。
这是齐崇赫第一次上课出神,不顾戛然而止的课程,不顾底下面面相觑的学生,受了蛊一般向窗外看去——是巧合还是机缘?
吴凛一静静站在走廊上,背对着他,似是在欣赏流连风景,又仿佛一心在聆听他的声音。
莫名的安心。
齐崇赫低头,回过神继续板书的时候,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讲台下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不仅仅是善于异想天开的物理课代表,还有后排一个神情淡漠的男生。
“阿肆,你今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眉目清秀的男生看着心不在焉的恋人,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那人神色依旧淡漠,眸中却有难以置信的情绪漾动——传言竟然都是真的么?从前听起那些无聊女生八卦,他只当是谣传,今日一见,才不知不觉有些信了。自己倒也真想弄个明白。
是以齐崇赫晚自习后在距学校不远处等着吴凛一的时候,发现自己班里的男生郑肆走了过来:“齐老师,等人呢?”
“嗯。你也走这条路回家么?”齐崇赫笑笑。
郑肆一面附和着笑,一面悄悄回头看向不远处停住脚步的身材颀长的男人:“我就住在教师公寓对面的小区啊,那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嗯,路上小心。”齐崇赫明显松了口气。目送郑肆渐渐走远,回身看着男人不紧不慢靠近。吴凛一淡淡抱怨了句:“学生?”“是,成绩挺不错的孩子,就是给人感觉怪怪的。你倒是眼尖,还知道避讳。”两人简单交谈着,并肩远去。
空旷的马路上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