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这么爬下去,就完全没有见到安德烈的机会了。
蓝提斯叹了口气,将被子从窗外扯了进来,再次甩到地上。他转过身观察着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折腾,把所有他认为有用的东西全部塞进了怀里。接着他就听见了两下重重的敲门声,外面守着的人肯定发现了他在里面制造出的动静。
罗福斯说上帝教导我们要用仁慈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蓝提斯这么想着,根本不打算停下手里的动作。
在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后,蓝提斯才在终于稍微变好了一点的心情中停歇下来,盘腿坐在床上休息。
晚上的时候有人进来送吃的给他。蓝提斯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乞讨自己不会中毒之后,才解决了面前的食物。
在他吃完后没多久,就又见到了那个络腮胡,他晃着他那看起来像是怀孕了一样,几乎下垂到大腿的肚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对他说:“今天过得好吗?”
“托你的福,太好了。”蓝提斯收回自己一直落在他肚子上的目光,忍着笑说。
“那就好。”络腮胡看了看房间里几乎没怎么变样的摆设,又笑眯眯地看着蓝提斯,“听说你今天在房间里不怎么安静?”
“活动一下我的身体而已。”蓝提斯觉得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实在恶心,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清澈的湖边看见过的青蛙,它们身上那层层叠叠的皮肤跟络腮胡现在这个皱到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表情简直像极了。
“适当的活动对你的身体确实不错,不过,”络腮胡朝身后摆了摆手,“小东西,我可不能让你继续这么折腾下去。”
蓝提斯看见那两个人手里拿着的绳子,瞬间觉得脑子都快痛得炸开了。
把蓝提斯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后,络腮胡没有立刻离开,他依旧在脸上保持着那副令人作呕的笑容,对蓝提斯说着话,“我今天跟你们船长又进行了一起交流。你能猜得到吗?他几乎都快要同意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西班牙的小东西,我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蓝提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所以你现在得乖乖呆着,乖乖地等你们船长说话。”络腮胡继续说,“我相信你应该能撑得过今天晚上,毕竟绳子绑的并不是很紧——哦!抱歉,我忘记你是那些娇弱的西班牙人中的一员了。”
他慢悠悠的说完话,然后挺着他那大到过分的肚子,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走后,蓝提斯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苦恼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r 23
蓝提斯僵硬地活动着被绑在后面的双手,右臂的伤口在之前就已经崩裂开了,现在又被绑起来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那绳子勒得生疼,他还得注意着不让绳子卡进崩开的伤口里——天!想想就觉得疼到心里去了。
再次挣扎了几下,蓝提斯开始换着方法尝试,反着手腕去摸索着绳结,但那绳子穿插在他的手臂和椅背的缝隙中,挣脱起来实在不怎么容易,更何况还要使力拉开绳结。
右臂的伤口之前一直都在往外渗血,虽然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那种湿润的感觉,但整条几乎麻痹了的手臂还是让蓝提斯一阵头晕眼花。他甩了甩头,努力保持着清醒,看着窗外逐渐变暗的天空。
要是今天晚上还没有找到安德烈,他就打算放弃了,有这个闲心在这儿瞎折腾,还不如回船上好好休息养伤。。
这群蠕虫。他在心里骂道。怎么会有把自己的客人这样绑起来的白痴商人?蓝提斯浑浑噩噩的垂着头,皱着眉胡思乱想着。
就在他感到自己实在支撑不住,快要就这么睡过去的时候,窗户忽然从外面被踢了开来,两扇窗叶因为受力的原因一摇一摆,蓝提斯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窗外翻进来的安德烈。他在进来后将窗户重新关好,然后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明显受到了不小惊吓的蓝提斯。
“上帝。”他轻声惊叹了一声。
安德烈走到蓝提斯的身后,将绑住他的手臂的绳子扯开,然后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彻底麻木的右臂,苦着脸笑了笑,“我想我应该感谢您选择了拉我这只没有受伤的胳膊。”
“你胆子挺大。”安德烈在他身上扫了两眼,像是在确认他是否完好,“不过这次怎么失手了?”
“原来之前您都听到了。”蓝提斯尴尬地说,“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怎么被发现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已,我是说,另一个小小的失误。我成功得手了这么多次,就这两次没有成功。您要知道,我最近运气实在不太好——也或许是因为我真的不再适合干这一行了。”
“行了,”安德烈不想搭理他琐碎的唠叨,“准备离开吧。”
“您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蓝提斯开始愤世嫉俗,“这群人实在不怎么聪明,也没有礼貌,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差劲的一群——我真的不太懂,您为什么会愿意跟过来?”
“不见识见识怎么知道是什么样子——结论是他们确实拿不出任何能令我感兴趣的东西。”安德烈站在窗边往下看了几眼,再转过身来,表情笼罩在一层浓厚的阴影里。但蓝提斯能隐约看到他那双深色的眼睛,正深刻地注视着自己。
“你的手臂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您只是希望我们从窗户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