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19吗?还真是巧啊。
他想着。
所以,在这倒计时停止之前,就让他好好歇歇吧。
☆、海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在人来人往的那条街上张开眼起,又或许他的情形一开始就是如此:
身体明明还很健康,却莫名的越来越僵化,脑子转的越来越慢,思维也越加迟钝。
就好像现在,他一开始明明只是想要在正式面对那金属盒内的生物或物体前打个小盹而已,中途却莫名的头顶右侧传来一阵阵的钝痛脑袋越来越沉。一开始还能隐约感知到周围的风声,后来却在越来越密集的钝痛和昏沉中,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
是的,黑暗,此刻谢容面前就是一片黑压压的黑暗,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月亮亦没有星子。
这个混沌而无垠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的一丝光亮。
站的久了,谢容忍不住右手使劲握了握左手,用那双手间互动的压力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在这片黑暗里待久了之后,谢容逐渐习惯了这寂静无声,他不再走动,而是盘膝坐下,尝试着用大脑费力地思考起来:
他想他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生病了。
这里的一切,包括之前遇到那栋房子和阿敏的一切都是他的梦境。
或许真实世界的他,是一个多年都未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面临多方放弃和即将安乐死的植物人。
又或者他只是一段网络上的二进制代码,不小心迷了路,从而陷在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
以前不知听谁说过,有的人是会慢慢活成一棵仙人掌的。不知道植物是不是真的也会做梦呢?
庄周晓梦迷蝴蝶,蜉蝣一梦天地间。
梦真的是个好东西啊,谢容想。
一闭眼一睁眼,一天就过去了。
一闭眼不睁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有没有可能,现实世界其实也只是所有人类包括地球星辰编织的一场梦呢?
毕竟人在睡眠时,才是完全的安眠幸福的状态啊。
就在谢容的思绪撒不住的越跑越远时,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他愣了愣,呆了两秒后,这才起身靠近了去看:
是那个银色的长方体的金属盒。
谢容靠过去的时候,最上面的液晶荧幕的数字刚好倒数到0。
下一秒那个金属盒就自动朝一旁打开了。
只是还未等谢容看清那里面的情形,那里面的物事便化作一团光源朝远处飞去。
“等等——”谢容吃了一惊,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然后快速朝光源的方向追去。
接着未及跑出两步,他便被一个突出的硬物给绊倒在地。
然后,下一秒他便醒了过来。
***
依旧是那片金色的原野,冷风呼呼的吹着。
背靠着金属盒坐着的谢容直起身,晃晃脑袋,力图使自己清醒些后,他转身去看身后的金属盒——
盒子已经完全打开了,而里面空无一物。
他不禁想起刚才的梦境,然后露出一个有些莫名的笑:
——原来如此,本就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盒子啊,所以才会做那种黑漆漆黑暗一片的梦。
不过也多亏了我做梦都不曾忘记这个金属盒,所以才能从那个梦中清醒过来;据说人类的梦境有的能达到四度翻转,如果不小心的话,就会永远掉落在梦境中醒不过来了。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现在身上除了这个红果子,我可是连个硬币和骰子也没有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他脚步一转随便选了个方向却毫不迟疑的走了下去。
走了大约10来分钟左右,在越过一片又一片的金色后,一抹刺眼的银白色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站立的笔直的,上身白色短袖,下身黑色紧身皮裤的有着一头银白色发色的青年。
难得看见有人,所以,谢容很是开心的跑了过去。
“您好,请问——”
接下来的话,在看清青年的侧脸后,戛然而止。
谢容有些吃惊的叫道:“阿敏?!”
“我不是。”察觉到有人侧转过身的青年冷淡的回答。
“啊,啊,那个,”谢容含糊说着,有些迟疑的仔细打量了下青年冷峻的神色,还有那头银白发色后,这才道歉道:“抱歉啊,你的模样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太相似了,而我又恰好刚刚和他分别不久,所以我——哈,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谢容边说边笑着道歉。
说完后他有些紧张的看着青年。
而神色淡漠的青年等他说完后,淡淡甩出一句,“我以前的名字是十九。现在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为我重新取一个名字。”
“什?什么?”以为是风太大自己幻听了,所以谢容将耳朵旁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重新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时空机器人十九,程序规定我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我的主人,所以,你现在可以为我取名了。”青年用一种没有语气起伏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时空机器人?这么说,你是从那个金属盒里出来的?”谢容怀疑的指了指金属盒所在方向。
青年点点头。
“……”青年面上的神色太过严峻,所以谢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
“名字。”
“什么?”
“我的名字。”
“噢,这个啊,”谢容看了看等待着他回话的青年,又望了望两旁那一阵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