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呢。”然后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收起镜子,转身离开。
可怜的小贩被他绕得头晕脑胀,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把扇子还没给钱呐!
但看着手心的铜币……算了,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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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靡酒楼,号称苏州城第一酒楼,名气之大,方圆百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凤靡乃当朝户部尚书的一大私产,以菜式昂贵及品味高贵闻名全国,出入之人自然也多为家财丰厚的世家子弟,或是高官厚禄,反正能上这儿吃饭的人无一不是大有来头。
时值大雨,又是中午进食之时,一楼大厅座无虚席,热闹非凡。花满溪气鼓鼓地进了酒楼,人声鼎沸的大堂却顿时消了声。在座之人,无论平时自制力多强,看到花满溪的一刹那,却还是不由地失了声,只能呆愣愣地看着他。
少年一身淬雪长衫,衣角绣着纯无杂色的狐毛,乌发不挽,随意束在身后。明眸皓齿,眼若桃花,眉如山水。虽面沉如水,但斜斜瞅人一眼,若狐般妖邪妩媚,勾人得紧。
一楼座无虚席,花满溪皱着眉扫了一眼后,直接朝二楼走去。龙纹短靴轻轻踩在台阶上,似乎也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花满溪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一手支头,斜斜打量已经坐在这里的人。
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生得眉清目秀,一派文士风度。
放在别处,他也算得上俊美,但在花满溪面前却顿时失了神采。
衣着素朴低调,但眼尖的花满溪还是一眼就发现缎子乃有天下第一缎美称的凝水缎,就成本而言,光一件长衫,没百十两银子根本拿下不来。但话又说回来,能在这种地方吃饭的,又有哪几个不是来历非凡?
但在花满溪看来,此人脸上就写着三个字,读书人,若要再加多几个字,就是好欺负的读书人。若是放在平时,他定会好好调戏一番,但今日他却满腔怒火,没空理会别人。
歪着脑袋打量片刻后,花满溪轻启朱唇,惜字如金:
“你滚,我留,选吧。”
祸国殃民的脸上就写着欠扁二字,偏偏对着这样一张脸,你还生不出起来,反而觉得他傲得可爱。
那男子愣了愣,俊美但没什么特色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在下好像并没有什么选择。”
花满溪懒得答他,扭头看向窗外。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其实看得极为专注。
青石板的街道,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神色匆匆的行人举着伞低头快速走过。
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楼随流的身影。
花满溪不由叹了口气,扭过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有些黯淡,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怎么还没来?
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离开时一声不吭,所以他不知道上哪儿找?
花满溪刚站起来,又猛地坐回凳子上。
不行,主动去找他不就等于自己认输了吗,不行。
就在他心中满是犹豫挣扎时,对面坐着的人忽然打破了沉默:
“在等人?”
“不用你管。”花满溪没好气地说,然后这才发现桌上竟然只有一小壶茶,连双筷子都没有,不由好奇,“你呢?怎么不点菜。”
“在下也在等人。”那人笑得云淡风轻。
“等什么人?”
“商人。”
“什么商人?”
“值得一见的商人。”
花满溪愣了愣,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男子依旧笑得温文尔雅,一点也不因花满溪的眼光而感到不自在。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从见面到现在,他看上去都只是个礼貌的普通读书人,虽然衣服贵了点,但书生中不是也有家境富裕的吗。
可不知为何,花满溪愣是觉得此人身上充满一种不协调感,总觉得他身上那个地方不对经,像是雾里看花始终不真实。
有意思。
花满溪的眼睛弯了起来。
“不知先生哪里人?”
“外地人。”男子微笑着回答。
“外地哪里?”
“你没听说过。”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听没听过。”
“但即使我说了阁下也不会知道。”
闻言,花满溪一双桃花眼渐渐眯成一条细缝,勾着一边唇角打量同坐一桌之人。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一席话下来,竟然把自己的背景瞒得滴水不漏。
看着他面上淡淡的笑容,花满溪恨不得伸手撕下这人的脸皮,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密不透风的石头。
说了这么多还是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真扫兴。花满溪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那不如你改天带我去那所谓一定没听说过的地方看看,这样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没去过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男子居然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
说完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花满溪是即找不到话说,也没兴趣说。
那男子则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细细放在鼻下闻了闻,闭眼沉思片刻,然后将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动作比黄花闺女还要秀气,看得花满溪烦不胜烦。
不过是喝茶,花那么多时间做什么!
转头看向窗外,楼随流还没来。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花满溪一手撑头,一手不停地敲击桌子,心中烦躁不已。他毕竟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