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如果有一天,邵中尉需要我们的帮助,随时可以到北方城来。看在他父亲的份子上,我们一定欢迎。”他的目光转到了简桦的脸上,“你如果硬是也要跟来,我们也不会拒之门外。”
说完,他站起身,走出了门。
——简桦永远不会去北方城。
他看着桌上暗金色的芯片,几乎想立刻把它丢出窗外。
可是……他看了看邵续霖的眼睛。如果,真的,只有北方城能救治呢?
“北方城能治你的眼睛。”简桦在邵续霖的掌心写。
刚才的对话和交锋邵续霖并不知道,他感受到了简桦的字,微微一笑,回答说:“我不会去。”他咽喉的伤已经痊愈,声音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压在简桦心头的巨石仿佛移开了一点,顿时轻松了不少。
“为什么?”因为好奇,他还是追问道。他担心,如果邵续霖真的永久失明或是失聪了,会不会恨自己替他做下的决定。
即便已经能说话了,邵续霖还是握住简桦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你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做。
☆、暴风谍影·2
第二日清晨,简桦和邵续霖来到了暴风谷堡垒前。
有陈寄帮他们伪造的证件,很顺利的通过了暴风堡垒的身份识别系统。只见面前一段悬崖上,半空中忽然打开了一道裂缝,一台锈迹斑斑的简陋电梯说那里被放了下来。
说是电梯,只是用几根钢筋焊成的铁笼子罢了。可见暴风谷的条件果然艰苦。
简桦怕邵续霖看不见掌握不了平衡,只得和他一起挤进了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小电梯。
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对这个铁笼来说可能还是太费力了,头顶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趁这个机会,简桦向邵续霖介绍暴风谷的情况。
“暴风谷的指挥官是刘光,曾经在青年堡垒服役,后来去了索伦监狱当典狱长,一年前索伦监狱事件以后,他就带着一批人到了暴风谷,重新开始建设这个废弃已久的堡垒。”
简桦和刘光很熟,但是邵续霖入伍前刘光就离开了青年堡垒,简桦也不清楚刘光会不会愿意庇护邵续霖。
邵续霖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问:“他是被发配到暴风谷来的吗?”
简桦犹豫了一下,在邵续霖手上写:“不,他自愿来的。他以前有个朋友,一年前的事件中死了。”
他表达的十分含糊,但是邵续霖对情报的敏锐程度让他很快抓住了重点:“怎么死的?”
简桦的神色非常凝重,隔了很久,才写道:“被炸死的。”
邵续霖也不再说话,曲起手指握住了简桦的手。
在简桦的记忆中,刘光是个胸无大志的军人。他曾经在青年堡垒服役时,就立志把逃避训练为终生事业。他在青年堡垒的那几年,名字常年在过失人员处罚单上。
那时候,所有人都忽视了一点,刘光偷懒、淘气,但是他每次都精确的算好了自己的行为会带来的后果,发现会被罚禁闭或者开除的时候,他会马上停止自己的行为。除了他的那位朋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发现刘光的聪明。
直到刘光二十岁那年,青年堡垒附近发生了一起人质劫持事件,前来视察的首都特使被一名混在民众中的间谍劫持,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刘光通过劫匪的一个习惯性动作找到了他的弱点,一枪杀掉了他。
刘光一战成名。
成名以后的刘光依旧懒散,和他那位干什么事都认真积极的伙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年后,刘光主动申请调往了索伦监狱当典狱长,提前过起了退休的生活。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主动来到暴风谷,干起重建一个基地这样的苦差事。听到的时候,所有熟悉他的人都震惊了。
从裂缝中进入山谷,里面有巨大一块空地,被整整齐齐的划分成了生活区、演习区和训练营。很多年轻的士兵穿着迷彩军服在那里训练。
大约是暴风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简桦和邵续霖经过时,不少人露出了好奇探询的目光,很快又被他们的训练官用鞭子给抽回了视线。
“都是些新兵,还没完全练好,才会在训练的时候分神了,让你们大基地来的人见笑了。”来接他们的战士见简桦一直看着操场上的新兵,解释道。这个战士也很年轻,晒得很黑,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简桦收回视线,说:“非常不错了,我看你们的训练设备都很老旧。你们很不容易啊。”
那小战士一边开车,眼里充满着朝气,一边说:“我们指挥官说会帮我们弄到新的设备,暴风谷以后会好起来的。”
和其他所有的军事基地不同,暴风谷因为它是新生的缘故,所有的士兵都是年轻的,给堡垒也带来一股像是与生俱来的活泼气质,没有其他基地那种势力林立、暮霭沉沉的感觉。
简桦看着小战士充满希望的双眼,防备被感染一样,也笑了起来。
刘光在基地后方靠山崖的一处小屋里,那个用木头草草搭建的小房子就是暴风堡垒目前的指挥中心。
——连楼梯都没有,两截伐木工人用的木梯被用布带绑在一起,靠在墙边作为梯子。
简桦让邵续霖在吉普车中等他,自己沿着梯子爬到了二楼。
简陋的露台边,站着一个高个男人,披着一件旧得已经起了毛边的军大衣,站在那,安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