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赦在何处?”谢逸眉心一簇,不愿去看沙华那张垂涎欲滴的痴脸,清冷问道:“可是你们将他掳走了?”
“哎?白无常你说什么?我掳他做什么?黑无常可不是我的菜,要掳,我也是掳你呃!”
“你!快将无赦放出来!”
“好啊,你娶我!”
“荒唐!”
沙华见谢逸果然上了当,开心的嬉笑两声,回道:“有什么好荒唐的,男婚女嫁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不成你不喜欢女的?若是不喜欢,那你为何还穿成这般来勾引我?”
谢逸一怔,紧忙垂头细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紧张,竟是衣冠不整就跑了出来,不由得面色一变,匆忙背过身去,冷斥道:“姑娘自重!”
沙华噗嗤一笑,道:“每次都说我自重,我哪里重啦?我一点儿也不重,不信你背背看!”
话毕,沙华疾奔两步,顿足扑向谢逸后背,谢逸闻声慌忙转身,却正与飞奔过来的沙华迎面撞在了一起,红唇印上了软唇,一道微不可查的暗流自沙华的体内猛然窜入了谢逸的四肢百骸。
嗡的一声头鸣炸裂,眩晕般的刺痛感令谢逸突然失去了知觉,竟是双目一翻,昏倒在了血红的彼岸花丛。
“啊呀!”
沙华眨了眨瞪大的妩媚杏眼儿,伸手轻轻的戳了戳谢逸苍白的脸颊。不过是亲了一下,就把白无常激动死了?还是把他给恶心死了?沙华纳闷不已,忽然瞥见谢逸雪白的常服上,那醒目的一簇簇、一片片鲜红的……
待看清楚谢逸身上横生而出的东西后,沙华扑到谢逸身上失声惊叫:“啊呀……死了!死了!”
稍后赶来的曼珠,诧异的望着花丛中的一幕,讥笑道:“鬼叫什么?生怕别个不知道你们俩在这里寻欢?还是故意叫我来看你扑倒了白无常?”
沙华支起头来,哀怨的望着曼珠,苦笑道:“不是啊姐姐,沙华只是亲了他一下,他就……他就有了我的孩子!”
“啊?”曼珠听了沙华的话,哭笑不得的骂道:“胡说什么?他是个男的!”
“不信你看!”沙华不情愿的爬起来,指了指身下仍旧昏迷不醒的谢逸。
“这是……”
曼珠定睛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白无常谢逸身上,那一簇簇鲜红的,竟是自他体内生长出来的彼岸花。生在谢逸躯体上的彼岸花,竟比黄泉路上的每一朵都要妖冶魅惑,鲜艳的似血一般妩媚艳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曼珠惊异的望向沙华,追问道:“你真的只是亲了他一下?”
“我倒是想做点儿别的,可他也不让啊……呃,只是亲了一下下,谁想到他身体里竟有了彼岸花种子还是怎么的,突然昏迷不醒我也是想不明白了……”
“胡说八道,彼岸花哪儿来的种子,你有种子吗?”曼珠斥骂一句,又转过头去疑惑的盯着谢逸身上的彼岸花细看几眼,疑问道:“这彼岸花是在你亲他的时候出现的?那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沙华委屈的嘟起嘴巴,郁闷的回道:“是他倒在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的。察觉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啊,好害羞……”
“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白无常若是因此死了,我看你如何向冥帝交待!”
沙华闻言吓了一跳,亲个嘴也能亲死这种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就算亲嘴能亲死,可死的也不能是白无常啊。想到这层,沙华顿时慌了神:“哎呀,怎么办啊姐姐?白无常不能被我亲死了啊!”
“别吵!”曼珠生气的瞪了沙华一眼,附身靠近谢逸,伸手便去剥他的衣衫:“待姐姐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逸的衣衫被从肩上剥离,露出了胸前大片细嫩的春光,一株妖冶的彼岸花就生长在他的肩胛,根部与皮肤相接处完全的溶成一片,的确是从他身体中生长出来的没错。
这种诡异的事情,饶是存活了几万年的曼珠与沙华亦不曾见过,自然不知该作何解释,只是双双盯着那株彼岸花愣了神。
“放肆!”
猛然一道金光飞至眼前,那是叱咤风云的夺魄枪夹带着愤怒袭来。
方才救过她们,未料到这两只彼岸花妖竟恩将仇报,或许害怕那血魔是假,调虎离山偷偷掳来昏迷的谢逸强行非礼才是真。
远远的望见曼珠沙华竟然将谢逸身上的衣衫剥了个精光四下里抚触,范皓登时火冒三丈,怒急失手祭出了夺魄枪。
一直以来,只要遇到谢逸被欺负,范皓必然丧失耐性。果然这呼啸而至的夺魄一枪,正中发呆未躲的沙华胸口,沙华噗的朝前喷出一口朱红,溅了身前横躺的谢逸满身。
曼珠惊见范皓出手狠绝,一怒之下掠地而起,瞬间祭出彼岸花灵,血色弥漫阴气沼沼,誓要痛击不闻不问就出手伤了沙华的黑无常。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沾染了沙华鲜血的谢逸身上,簇簇彼岸花竟突然消失不见。
谢逸悠悠的转醒,睁开眼眸便望见一脸痛苦不堪的,躺倒在他身侧的沙华,胸前还插着黑无常的圣器夺魄枪。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晕倒?范皓又怎会重伤这花妖?难道……
“无赦!”
未来得及搞清状况的谢逸,艰难的从地上坐起身来,周身难挨的刺痛令他生出一身冷汗,转头却望见斗在一起的曼珠与范皓,谢逸虚弱的喊道:“你们快住手,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