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进了房间。
叶修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王杰希将签好的画册丢给叶修，叶修拿着，却没有站起来走人。
“王大眼，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你不是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现在村和店都向你走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王杰希挑眉。
叶修懒懒地道，“你上午，是知道了吧？”
王杰希也拉了个椅子坐下，“周泽楷跟你说我找他谈话的事了？”
“……卧槽，你找他说过了？你别吓着他！”叶修吃惊。
“……原来他没和你讲过。”王杰希意识到自己说多话了，“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你知道了，我还知道你多半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知道了。”
“……说人话。”
“我从浴室出来，你以为你一脸镇静装得人模人样，其实内心一片草泥马刷屏，我会看不出来？”
王杰希双手抱在胸前，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我听到点声音，感觉有一点好奇就留下来了一会——毕竟当时体育馆里基本都是我们的人。”
然后，他就看着周泽楷出来了，王杰希在心里“卧槽”了三下。
接着叶修也出来了，王杰希在心里“卧槽”了三十下。
叶修靠在椅背上，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好知道的人是你，你向来知道轻重。对了，当时浴室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王杰希语气突然变得特别高冷，“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韩文清出去。”
叶修瞬间的表情让王杰希后悔没有拍下来群发：他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都瞪大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随后，他忽然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回沙发上，手摸着胸口顺气，“还好还好，没事没事……老韩肯定什么都没听到，要不然当场就冲进来把我俩揍趴下了。他这人眼里不揉沙子。”
王杰希简直不想看叶修此时“死里逃生”的神情，“你好不好意思，怕被人发现还打野战找刺激？”
“野战我就搞过这一次！是第一次！”叶修强调。
“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
“你这话就拿去唬虚空阵鬼吧！”
“卧槽我说的是真的！小周应该也是第一次！”
“你说周泽楷我相信，你，你就编吧。”
叶修放弃了，摸摸自己脑门，“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个形象啊。”
“不管以前是什么形象，现在还要加上‘打野战的同性恋”这条。叶修，这件事要是曝光出去，大方面不说，往小了说，你也算是‘晚节不保’了。”
叶修才不拿王杰希这些话当回事，反而抱怨起来，“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谈，去找小周干什么，你肯定劝他和我散了。”
王杰希面色沉稳，“你知道为什么我找周泽楷说，不找你？”
“为什么？”
“你这个人，确实在很多方面上可以交流，也听得进别人的意见。但是大方向上，一旦是你自己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
叶修没有否认。
37.
屋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王杰希站起身，走到桌边。他的桌上收拾得很整齐，一个台式电脑，一个笔记本电脑，线子随意摆着但并没有纠缠打结，文件叠得整整齐齐，桌角还放了茶叶盒和咖啡粉。
“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
王杰希放下拿起一半的茶叶盒，给叶修倒了一杯纯正的白开水，递给他。
“谢谢。”叶修接过，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既然你知道改变不了我的意思，这事已经不是周泽楷单方面想断就能断的，小周那边，你也别参合了。”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你本来也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叶修感慨道，“我懂你的，出于联盟利益考虑，你觉得你需要做点什么，要不然良心会过意不去。”
“不是良心，是责任心。”王杰希纠正叶修乱用词语，“反正我点到为止，你们自己注意点。”
不止是从联盟角度，作为朋友，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叶修一下——不管叶修到底觉得这种提醒有没有必要。
“我又不是和冯主席有仇，非要弄死他，我们不会让外面发现的……只要小周还在联盟一天。”这话的意思很明了，作为职业选手，周泽楷会比叶修再多干几年，而只要周泽楷还在这个圈子里，这种私人关系就绝对不可以曝光。
叶修翻出了屋里的烟灰缸，将长长的烟灰弹在里面。
王杰希伸出手指，“给我一根。”
叶修从烟盒里抖出一支，在自己的烟上点着了，捏着中段递给王杰希，“我记得你瘾不大。”
“偶尔烧一根。”王杰希抽烟的动作确实没有叶修那般娴熟自然，但也不算生涩，“听你话里的意思，准备谈很长时间了？”
“是吧。”叶修不置可否。
“那天在老韩家吃火锅，你说你要试试喜欢男人，我还当你开玩笑，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哥做事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王杰希没闲心反驳，他挪到桌前开了电脑，“谁知道改变性向对你来说跟脱件衣服一样简单，还这么快就把小年轻拐到手了。”
“怎么说话呢！”
王杰希一手夹着烟，一手拨弄着鼠标。
叶修凑过来，“哎，你怎么回事，我还和你说话呢你去玩游戏，有没有点礼貌，素质呢？”
王杰希点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