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性。”
一门之隔,门后便是乔罔。如果这门隔音不好被他听见会怎么样?
小老头突然这样想。然后他自己苦笑起来。
姚戈不在意乔罔知道,就像乔罔不在意自己一样。
“你如果要达成某项目的,最好在冷一段时间后稍微给点甜头。吊时间太长可是要把钓线拉断的。”小老头用长辈的语气劝道。
姚戈满不在乎地道:“断不了,这线结实着呢。”
小老头沉默的看着他。
姚戈一双黛眉在他的目光下慢慢皱起来:“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送一碗粥而已,没必要和贺楼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手心
今天的工作格外多,乔罔放下笔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胃部的疼痛也渐渐轻缓下来,不像刚开始那么令人坐立难安。
年轻时候冲锋陷阵留下的老毛病,医生说只能慢慢调养,不注意能减他几年寿命。当时乔罔是不怕的,战场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不差几年阳寿。可是自从驻守咸京城,哪怕他再不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自己开始怕死的事实。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乔罔呆呆坐在椅子上,面前公文上“反抗份子”几个字将他的心神带到了他处。
虚伪,危险,偏偏又旖旎暧昧,令人欲罢不能。
他微微抬头,看向早已候在一旁的副官小刘。
小刘会意道:“姚老板今天去东郊的墓园祭拜一个早逝的师兄,路上去悦来茶馆买了一盒桂花糕,十分钟前刚回府。”
小戏子肯定没吃饭。
乔罔两道浓眉几乎碰到一起。
他沉默半响,挤出一句:
“告诉悦来客栈的人,以后如果姚老板再去买糕点,给双份。”
“是。”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三声连着响儿。
小刘脸色一松,看向眼睛发亮的将军。
乔罔很高兴,半年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他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待反应过来,又忍不住有点担心,好一会儿才僵着脸道:“进来。”
姚戈走进来,着一身素色锦袍,手里端一碗热粥。
小刘见状连忙告退,顺手把门关上。
“工作还没做完吗?”
姚戈把粥碗放在乔罔面前的办工桌上,自己转身坐到离乔罔老远的沙发上,脸上没半点关心神色。
乔罔不敢抬头,拾起笔在已经签过字的文件上划拉两下,道:“还有一会儿。”
姚戈眯起眼睛盯着乔罔执笔的手,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那先把粥喝了。”他柔声道。
乔罔听话的端起粥碗一饮而尽。
粥很烫,从嘴巴到肠胃都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乔罔没有表现出来。
他神色如常的放下粥碗,偷瞥见姚戈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又欲盖弥彰的拿起笔继续划拉,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姚戈知道那碗粥的温度,所以他笑得很开心,拿空碗和往外走的脚步也格外轻快。
贺楼贺老狗给的任务完成了,而且过程出乎意料的令人愉快。
“姚戈!”
姚戈的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后乔罔微哑的声音。
他含笑转身:“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乔罔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一起去吃饭!”
姚戈一愣,惊讶的看向仍将脸埋在文件上的乔罔。
半响后,他摇头道:“没心情。”
乔罔放下笔,好像突然从某处得到直视戏子的勇气——
“陪我吃饭,我不让贺楼动刑。”
“好。”
姚戈一双桃花眼愉悦的眯起来,笑得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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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戈已把咸京城的皇帝拿捏在手心,身为一个男子好像再没有更进一步的余地。
他却从来不知如何安分。
大肆抓捕反抗的风潮还没过去,小戏子就勾搭上个从西峡来的富商。名字倒好记,这几天咸京上上下下传了个遍,金银。
要说这金银来历可大——他是田城驻守将军的大舅子!
“金少的胆子,真比豹子都大!”
镜中照出两个影儿,一个浓墨重彩,一个满身锦绣。
油彩涂了满脸的戏子水袖下兰花指染了丹寇,拈上满头珠翠,欲卸却舍不得镜中美人如花。
身后少年一把攥住戏子的手,邪笑道:“我的胆子还可更大些,就怕姚老板不敢。”
姚戈挣开他,站起身后退一步道:“我是不敢。你刚来咸京不知道,现在这城里就算是只狗,只要它不姓寇,都能扣上反抗分子的大帽子逮进去。”
金银不以为然:“乔将军舍得?”
“他?”姚戈拿起桌边的小茶壶往嘴里灌一口,冷笑道,“他舍不得动我,把我身边人杀得干干净净肯定是舍得的。”
金银道:“他动不了我。”
姚戈转身挑起金银的下巴,冷笑道:“不是动不了,是懒得动。”
各城驻守将军井水不犯河水,总不能为一个“大舅子”打起来。
金银皱眉,因为自己最大的依仗被质疑,却不得不承认姚戈说得不错。
“他真的会为一个戏子挑起和田城的矛盾?”
姚戈带着点儿得意道:“要不然你以为我的情报是怎么来的?他呀,在我面前就是个傻子。”
金银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姚戈也不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