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
跃出的那人上半身不着片褛,隐隐似乎还能看到一些发光的红丝,像是脉搏一般在身体四处流动。
等他身上的红光消失,那些侍卫才敢靠近,为他披上考究的衣衫,其中一个还拿着面具,小心翼翼为他戴上。
只是没等他离开,显得雍容奢华的男人一手抓住他的头,侍卫惨叫一声,只是声音还没传开,他就脑袋一歪,男人一放手,他便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其他侍卫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于主人的残暴习以为常。
银白色的面具挡住了男人的表情,他登上一架华贵的马车,离开了荒屋,离开了树林,顺着林间阡陌驶上大道,穿过喧闹的皇城,到了红墙绿瓦前。
他在这个地方成长,这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带着无声的厮杀,阴谋诡计、手足相残、乱/伦,各种外人认为是有违伦常的事情,这里会有发生。
嫉妒、贪婪、仇恨会在这个地方被放至无限大,想要活下去,想要万人之上,就要杀!
男人下了马车,由飘然的绿衣宫女领路,其实这条路他早已熟悉,闭眼都能走到,幼时在学堂下课,他就喜欢奔跑着,跑过着走廊,兴致冲冲地拿着今日被夫子赞赏过的文章,去找自己的母妃。
只是每次,母妃都在和大哥商量事情,从不轮到自己插嘴搭话,只能落寞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母子情深。
想着,华丽的宫殿已经到了,宫女打开门,恭敬地弯腰鞠躬。
他走进去,还是和幼时一样,母妃依旧是亲切地看大哥说话,一看到他,那些厌恶的神色就会出现在倾城的容貌上。
门被关上,屋子里点着火盆,散发着美妙但清淡的麝香。
“母妃,大哥。”他卑谦地行礼,最后把视线放在自己的小妹身上,“淇儿也在。”
“二弟,辛苦了,快坐。”唐钰迎他坐下,还亲自倒了茶。
热茶萦绕着清新茶香,但他抿了一口就作罢。
“二弟昨夜辛苦了,看你精神奕奕,应该是无大碍了吧?”
他淡淡地一笑,看着温和的大哥,神色也变得柔和,“我无事,就是有些疲惫。”
”那哥哥得好好休息才可以!“唐淇亲昵地过去亲近,却被自己的母亲叫住了,”淇儿!成何体统!快回去坐好。“
李妃皎好的面容变得严峻,狠狠地看了二儿子一眼,唐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妃这才移开视线,”既然已经成功了,那事不宜迟,等下就出发吧。“
”可是!“唐淇刚说话,就被李妃打断,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不要紧的事情,但却总让人不得违背。
“若是再不启程就晚了,得了别人一身功力,总不会那么虚弱吧?”
他暗自冷笑,果然啊。
“母妃放心,这次绝不会让您失望。”
李妃面无表情,姿势端正,手里抱着一个暖炉,像是心不在焉地说道:“别做多余的事情,记得不能留下祸根,把他们全都杀了。前些日子发现的那两个人,杀了没有?”
明明是说着那般残酷的话,但李妃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狰狞,她总是用轻缓悠然的语调说话,无论从口中吐出的是什么话语,都让人心醉沉迷。
”已经解决了。“他也平淡地回答,无关紧要的态度。
母妃说的那两个人,自然是成了冷冰冰的尸。,那是越江手下的人,忠心耿耿,像块石头,怎么敲也敲不出东西。最后,自然是为越江牺牲了生命。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不过是一个被称作主子的人,又不是父母兄弟,何必为之失去姓名呢?
呵呵,不过即便是至亲,也会自相残杀的不是?
”这次又得劳烦二弟,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唐钰笑道。
他微微弯起嘴角,只是其他人都看不见。
谈话不长,他很快就离开了,登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马车,走向了远方。
对于他们,他不过是一颗棋子,只是他们大概万万没有想到,他这颗棋子,是一颗为了毁灭他们义无反顾的棋子。
他要脱离这个华丽的囹圄,他要成就自己,把他们推入地狱!
雪渐渐变得大了,但也无阻队伍的行驶速度,他们恨不得飞奔,把车上这个尊贵却又卑下的人带到西北。
驶到无人的郊外时,队伍却骤然停下了。
大雪纷飞之中,一排用黑纱蒙着脸的人挡住了去路,他们手持武器,木然的双眼似乎带着些红光,左臂均绑上了一根血红色的绸带。
“前面是何人,快些滚开,别挡着我们主子的路了!”一个骑马的侍卫厉声疾呼,只是那些黑衣人置若罔闻,像是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
他走下车,径自迈步往前,不管那些侍卫如何呼叫阻拦。他手掌略微发红,扼住一个侍卫的喉咙,那侍卫来不及呼叫,喉咙就被硬生生捏碎了。
”二...二皇子。“侍卫长被方才的残忍吓坏了,一个大男子汉竟然吓得腿哆嗦。
他回头望他一眼,带着面具的脸让人看不出脸色,只觉得这人像是鬼魅,像是煞神。
不用他吩咐,那些黑衣人就一步一步逼近,把那些可怜的侍卫围在了中间...
几声闷闷的呜咽之后,此处再次恢复平静,大雪依旧纷飞如絮,盖住一切让人悚然惊骇的事物。
作者有话要说: 小非文(用木棍戳):哥啊,你是死了吗??为什么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