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体有些近视,远处看不清楚,这次李锡泽走近了,他才看清楚李锡泽的样子。
面容有些阴沉,眼窝深凹,鼻梁很挺,眉骨很突,嘴唇倒是很饱满,不过有些大,看起来不协调,实在称不上帅。
护士笑笑,摇摇头,“没事,你把人带走吧。”
郝仁点点头,走上去把李锡泽的行李拿到手上,道:“哥,走吧。”
李锡泽听到郝仁叫他哥的时候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有点不解,有点疑惑,不过,他还是乖乖的跟在郝仁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下走去,走了不少路才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公交站台,这里是郊区,而且附近又有一个精神病院,所以人少得很。
郝仁领着李锡泽在公交站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坐下来等公交吧。”
李锡泽点点头,坐了下来没说话。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郝仁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无话可说,因为这次他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少,除了知道两人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关系不错,长大后住在一起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李锡泽什么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也不知道。
应该说,原本的“他”也不知道,一年前,李锡泽突然留书出走,他整整找了三个月,还是找不到他人,最后只好放弃,结果在九个月后接到精神病医院的电话让他来接人。
刚开始他还不相信,直到李锡泽接过电话他才相信。
但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李锡泽是因为什么进的精神病医院。
等了一会,公交车就开了过来,郝仁提起行李对李锡泽说:“走吧。”
公交车看到市区之后两人又转了一趟车才到了小区,一路上快两个小时的车程两人都是相对无言。
郝仁现在住的这个小区是个年月比较久的老区,但是除了比较破旧之外,其它方面来说都不错,尤其是租金。
“我现在住的这个只有一间房,晚上可能要挤一挤了。”去年李锡泽消失了之后,他一个人承受不起两个人的租金所有另外找了个房子。
“嗯。”李锡泽点头,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不算好听。
走到七楼,郝仁拿出钥匙开门,不过因为很久没开过门,还有些不习惯,再加上这个身体有些近视,看不清锁眼,钥匙竟然一不小心掉了下去,郝仁刚要弯下腰去捡,一个长长的手比他更快的捡起钥匙,然后打开了门,“我来吧。”
郝仁笑笑,走了进去,关门。
屋子里打扫得还算整齐,地板也算干净,不会乱糟糟的。
郝仁提着李锡泽的行李走到卧室,“你东西就跟我放一起吧。”
李锡泽点点头,从郝仁手中拿过行李,“我来。”
郝仁点点头,把行李递给李锡泽,“那我去煮点饭。”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天也黑的差不多了,也亏是夏天。
冰箱里就西红柿和鸡蛋还有大葱,郝仁叹了口气,看了看锅里剩下的饭,炒一炒够两个两个吃了。
不一会,葱花蛋炒饭和一锅热腾腾的西红柿蛋汤就煮好了。
郝仁冲着卧室喊了句,“哥,来吃饭了。”怎么整理了这么久还没整理好?
不一会,李锡泽就走了出来。郝仁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
李锡泽点点头在郝仁对面坐了下来,低头,看到葱花蛋炒饭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就立马开吃了,非常短暂的停顿,可以说是不为人察觉。
吃饱之后,郝仁收拾了碗筷,出来的时候李锡泽正蹲在沙发上看电视,右手的大拇指放在口中,像个大龄儿童。
郝仁笑了笑,坐到李锡泽身边,“看什么呢?”
李锡泽道:“海绵宝宝。”
郝仁看了看电视,还真是,不由莞尔一笑,看不出来李锡泽这么硬汉的外表下竟然喜欢看海绵宝宝。
陪着李锡泽看了一会,郝仁就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澡了。
李锡泽的视线从电视上挪开,看着郝仁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皱起眉头,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
洗过澡,整个人果然舒服多了,郝仁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觉得有些困了,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李锡泽怎么还不睡?
郝仁走到客厅,一看,哭笑不得,李锡泽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郝仁走了过去,想把李锡泽叫起来去屋里睡,结果刚走过去突然就听到电视机传来道呐喊:我绝不会放手!!!
郝仁吓了一跳,回过头,原来还是海绵宝宝,海绵宝宝被抓着自行车被拖行,大喊着:我绝不会放手,无论是食人蛤蜊!!!还是奶酪锉子!然后海绵宝宝就被削成一条一条。
这时正好一阵凉风吹过来,郝仁打了个寒颤,看了看穿着单薄的李锡泽,刚要伸出手拍李锡泽的肩膀,李锡泽就醒了,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在黑暗中十分之亮。
郝仁吓了一跳,缓了缓道:“哥,去里面睡吧。”
李锡泽点点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嗯。”
郝仁跟在他身后,走进卧室。
卧室的床不大,睡两个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一米八五的大个就有些挤了。
郝仁把空调调低,道:“睡吧。”
“嗯。”李锡泽低低的声音在郝仁耳边响起,床小,两个人靠的很近。
就在郝仁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的时候,过没几分钟郝仁就沉沉睡去了,而另一边,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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