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你没法想象,眼睁睁看着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死在面前的那种痛苦。”
魏擎苍替他擦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心疼得手指尖都木了。
“他们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知道?”他问。
魏擎苍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一部分,以前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战扬帮忙。”
生意场上念不了动用一些非法手段,来达到目的。
魏擎苍刚接手公司那会儿,若不是有战扬帮忙,他不可能那么快就将公司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些道理于臻也是知道,但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情。
见到镜子里浑身是血的自己,于臻没法制住自己乱想。他想到,会不会有一天,他身上沾满的,是魏擎苍的血?
“我没办法想像,有一天,你也会这样浑身是血躺在荒郊野外……”
魏擎苍轻轻拥着他,在耳边沉声道:“放心,我们只是朋友,生意上没有来往。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嗯。”于臻轻声回答,“我只是不想再一次尝试,失去亲人的痛苦。”
“不会的,相信我!”
魏擎苍怀着无比珍惜的心情,吻着于臻被泪水打湿的脸颊。
需要做催眠治疗的心理伤痕该有多大,却因为担心失去自己,于臻便将那个伤口挑开了。
他无法用语言描绘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不管怎么爱,都爱不够于臻这个人。
经历了一场心理治疗的于臻敌不过疲惫,睡着了。
魏擎苍一直守着他,直到傍晚于臻醒来,恢复往日的精神,两人才走出地下医院。
从底下医院出来,于臻跟着魏擎苍上了车。
“我听见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于臻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
“战扬?”魏擎苍警惕起来,说在昏迷的情况下,无意识地叫出谁的名字,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关键人物。
“嗯,我刚发现他的时候,他叫了‘袁骁’,估计认错人了。”
于臻的话如一记重拳砸在魏擎苍心上,有人预言,战扬要是哪天翻船了,一定与袁骁脱不了关系,道上传了很久的消息果然灵验了。
战扬身受重伤,那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袁骁呢?
魏擎苍根本没有看到袁骁的身影,道上传言袁骁是卧底的消息说服力又增强了。
于臻见他忽然不说话了,奇怪地问:“怎么了?”
“战扬……”魏擎苍斟酌用词,“估计是被兄弟背叛了。”
‘兄弟’、‘背叛’这样的词鲜少出现在于臻的字典里,单是靠这两个关键词,他几乎可以脑补出一部完整的。
但,现实怎么可能跟一样。他刚把荒诞的想法赶出脑海,魏擎苍就说:“袁骁身份可疑,他不听劝,非要留他在身边,这下麻烦大了!”
“……”于臻此刻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源自于生活。
“后座都是血,得想想办法。”
魏擎苍说着,将车开进路边的小树林,带着于臻从另外一边走了出去,并在临走之前往车内扔了一个烟头。
两人走了没多远,闻到空气中飘来一阵糊臭味——车着火了。
扔了车,两人只好走着回去。
于臻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魏擎苍却是故意的。
他一路牵着于臻,在路边小店买了甜筒,又去创意品店,看了许多搞怪的小东西。还跟着大街上跳舞的人群一起起哄,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带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的于臻去吃饭。
39
吃着甜点,于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没有车,我们怎么回去?”
“我背你。”魏擎苍非常正经地回答。
“……”于臻觉得自己太大意了,玩得太开心,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而且,对面的魏擎苍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样子。
见于臻囧了脸,魏擎苍闷笑,越过桌子捏捏他的脸颊,“放心,战魁准备好了,吃完饭就回去。”
两人一起回到旅馆,发现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于臻不免紧张,虽然魏擎苍及时将他们接走,但不知道是否被掌握了其他的证据。
魏擎苍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担心。”
两人刚出现就被带走,警察仔细地盘问他们刚才去了哪里。
魏擎苍对答如流,因为陈静就在医院,所以他说刚从医院回来的话并没有任何疑点。
问不出什么,警察示意他们回房间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魏擎苍表示无所谓,反正天黑了,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故的两人倒头就睡。
第二天,魏擎苍是被赵沛催命的电话吵醒的。
“生了!生了!陈静生了!”隔着电话魏擎苍都能感觉到赵沛狂喜的情绪。
“男孩儿女孩儿?”
“不知道我没见到!”赵沛连自己有了个儿子害死女儿都不清楚,瞎亢奋,“陈静挺好,小孩也挺好,老大你快来,我做爸爸了!”
于臻模模糊糊醒过来,问道:“怎么了?”
“赵沛做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爸爸。”魏擎苍吻了,吻他的脸颊,“起床吗?去看看。”
于臻在柔软的大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迷迷糊糊爬起来,吐槽道:“什么叫不知道什么?”
“赵沛那傻子,问他是男是女,他跟我说不知道,有他这么当爸爸的吗?”
两人收拾完下楼,见到警戒又加强了不少,之前询问他们的警察拦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