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还不知……肃容能否信守承诺,向白帝说明情况,放了深海一族……
不行,从肃容对魔尊的态度他便能看的出,此人容易出尔反尔……
挣扎间欲要起身,却觉得身上好似被压了千斤之鼎,疲惫不堪,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对周遭的一切全然无知。
“如何了?”
“哎呀哎呀,大太子殿下为何现在才让老朽过来,为什么才受伤的时候不让老朽医治?”
“我只当他不愿见人,自闭宫中,要不是担心他出事才进了凤泽宫探看,怎知他已昏迷不醒多日。”
“这……这体内魔气反噬,攻入灵台才导致凤君昏迷,如今已无大碍,就是这脸上的伤,要去疤也容易……还有这肚子里……”
“什么!脸上的伤疤能去掉?那可是凤翎所伤!”
“别人兴许去不掉,但对老朽来说,不难!”这话说的洋洋得意。
“那!那便有劳仙翁!肃容在此谢过!”
“大太子不必客气,今日殿下不是还要主持大事吗?晚点老朽配了药便送来。”
“仙翁可以让无邪再昏睡一段时间吗?今日之事……”
半晌沉默,耳边又传来簌簌摸索的声音,随即,玄奇仙翁道:“那老朽施针再让凤君多睡两天吧。”
“在此谢过。”
“大太子不必多礼,只是……让那人一死是何其容易,心魔难消啊,大太子可知……”
“仙翁快些施针吧!”
“……好。”
凤无邪双眸一睁,‘啪’的一掌打开玄奇仙翁伸过来的手,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望着室内的两人。
肃容紧张的靠上前去,面色沉冷的看着他道:“无邪,你可算是醒了,是否有不适之处?”
凤无邪看着这张自己曾经深爱千年的脸,看着这人惺惺作态的关切,一抹冷笑绽放在唇边。
“你真的是盼着我醒么……”
肃容自知方才与玄奇仙翁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耳中,觉得心中有愧,但还是面色不改。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纵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还是在为琐事烦忧,让你多睡几日是为你好。”
☆、逆天改命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纵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还是为琐事烦忧,让你多睡几日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怕本君逼你放深海之众离开吗?”
肃容振衣起身却不看他:“你便是如此想我的?今日我便放那些水族自由!这下你满意了吧?!”
凤无邪不想与他争执,胸口气流激荡他暂时无法压制,眼下再动气只会让魔气肆虐,自己就是不想死也会被魔气吞噬,除非他能将魔气输导出体外。
然而没有凤灵的他还不想一无是处,哪怕还有魔气供他催使也是好的,总不至于被肃容搓扁揉圆。
外头一个天奴快步进来,跪在帘子外头道:“启禀大太子殿下,白帝传话说不忍怪责,今日不来了,此事由天宫做主便是。”
肃容点头,刚要开口,凤无邪却急急出声将他打断。
“什么事不忍怪责?什么由天宫做主?”
肃容无力挥手让玄奇仙翁和天奴都先退下,玄奇仙翁欲言又止,看看凤无邪,又看看肃容。
肃容道:“仙翁还有何事?”
玄奇仙翁张了张嘴,目光又在凤无邪小腹巡梭一番,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拱手对凤无邪:“凤君脸上的伤,老朽能医治,凤君若是觉得身子好些了,就往老朽那去一趟,老朽仔仔细细的把药房,写给凤君。”
凤无邪的心却不在玄奇仙翁所说的话上,再一次逼问肃容:“你说,到底何事?”
玄奇仙翁在肃容压迫性的目光下离开,临走又看凤君一眼,表情却讳莫如深。
待那老头走了,肃容才看着凤无邪充满戒备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如你所愿,放那些海里的龙自由,但你现在身体虚弱。”
“当真?你这次不会出尔反尔?”
肃容闭了一下眼睛:“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以前不是,现在是。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处理深海的事,日后,我们有的是天荒地老的时间一起度过!”
言罢,这天界太子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临行还命人将凤宫守了个结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无邪出凤宫一步。
凤无邪纳闷,若是因为深海,那莫须有的罪名已经不是‘不忍怪责’四个字所能概括的了,深海神龙的结局必然也轮不到天界判定。
白帝的话,反而更像是有些让他为难的小事。
可如果真是小事,肃容为何把他这里守的铁桶一般?
脸上隐隐传来刺痛,他抬手去碰,摸到了包扎的白纱,他又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边,青铜镜中的自己如此狼狈。
只剩一双眼睛还带着几分风华绝代的美,他一个使力,白色的纱布被他扯了下来,脸上的伤已通过术法凝结成疤,没有流血,没有不适。
只有那两道疤痕好似恐怖的蜈蚣一样盘桓在他的脸上,从此之后,六界之中最美之人不是他凤无邪,而他,亦无了骄傲的资本,无了爱人的资本……
直接将那铜镜毁掉,凤无邪扯了块薄纱遮住脸,他自己不想看的亦不会让别人看到。
那些天上的老家伙想看他的笑话,门都没有。
屋内静寂无声,屋外却电闪雷鸣。
祥云翻滚的天宫之上少有这样的天气,他打开房门出去,却被眼前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