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以前,再从他手里榨取点钱财罢了。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魏明扭过头去,看着坐在床边兀自为自己伸冤鸣不平的妈妈,真心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可她再无理取闹,那也是自己的妈,有丁兰指着他骂,却没有自己指着对方鼻子说教的道理。
“你要是想走,就自己收拾了包袱滚蛋!要是嫌弃还留在我这里的东西破,你就直接滚!想再从我手里扣钱出去,根本不可能!”魏杉也是被气的狠了,脖子两边血管青筋一根根的蹦出来,看得魏明心里直哆嗦,生怕他下一刻就会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去,“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外面的野男人滚在一起,早就不知道多久了吧?我不过是不戳破你而已。”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出现了神转折!魏明傻乎乎的看着刚刚一直处于下风的爸爸,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在老家的颜面彻底丢尽,现在就赶紧走,而且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魏杉也给自己招了把椅子坐下来,抬脚把刚刚丁兰和他撕扯时打碎在地上的碎碗踢到一边,“别逼着我把事情做绝。”
“呵!你不过就是个在工地上臭打工的,以为自己是谁啊?”如果不是魏明在一旁拦着,丁兰恨不得上去再挠魏杉两把,“你信不信,只要我说句话,分分钟就能有人让你在这儿混不下去?”
“妈!”魏明感觉,如果自己放任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吵下去,指不定还要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讯息出来。而且,作为儿子,魏明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披着他妈妈外皮的陌生女人。“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我们一家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不好么?儿子现在也开始挣钱了,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只要我肯努力,将来也一定能让全家都过上富足的生活。我们就这么生活在一起,不好么?”
“儿子,你不明白……”
“儿子,妈离婚不就是为了让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么!你年纪还小,妈想办法让你再回学校去读书,咱们也要跟成里的孩子一样,手里拿一堆本本!”
“丁兰,我魏杉就是混的再落破,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魏杉,你给不了儿子更好的未来,难道还不许我去帮儿子争取么……”
出租屋里,再一次陷入到无休止的争吵当中。魏明烦躁着抓着头发,恨不得把自己揪成秃子。不过也多亏了这两个人不厌其烦的重复,争吵,魏明总算是听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故事大概要追溯到两年以前,丁兰因为积累了足够多的工作经验,被一户有钱家聘做了保姆,专门负责照看一处市区里的公寓,工资给的不低,主人却并不经常回来住,落在丁兰身上的压力也就相对轻松许多。开始的时候,这个农村来的女人,还像是以往一样,老实本分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后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房子的主人开始频繁的在公寓里过夜。
开始的时候,丁兰以为像是他们那种生活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生活也许不会糜烂,但肯定不会像自己一样,清汤寡水的堪比寺庙里的苦行僧。可对方偏偏以另外一种方式颠覆了她对那个陌生世界的认知。
年近五旬的男主人,每天早出晚归,夜里还要在书房工作到深夜。丁兰觉得,这个人仿佛是在世界的另一端,为她打来了一扇陌生的窗,召唤者她像只飞蛾一样,宁愿抛弃自己,也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后面的事情,似乎进展的格外顺利,在两人滚过第一次床单以后,丁兰慢慢走进男人的生活。她知道,自己看到的,并不是男人的全部,但这又有什么呢?只要对方能够给她比从前更好的生活,让她能够像城里人一样,过得扬眉吐气,其他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哪怕对方是否在其他地方另有家室,也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至少在现阶段来讲,还是这样的。
“魏明,你跟妈妈走吧,妈妈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的儿子不应该生活在黑暗里……”
“妈——”魏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妈妈沟通了,两个人的想法现在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蛮不错的,用自己的双手,靠劳动赚钱。”如果将来能够像小田师傅一样,跟着石磊学点手艺,就更好了。那样,他将来也能出来自己开家小店,不一定要赚很多钱,就是自己给自己当老板而已。
“那怎么能一样!”丁兰巴拉巴拉的又说了一堆她认为正确的大道理,听的魏明脑仁几乎要炸来了一般。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着靠走‘捷径’解决问题!”魏杉接过丁兰的话茬,又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争吵。
从魏明有记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的父母吵成这样,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在家熬了一天,到了快要上班的时间,魏明几乎是抓着外套,逃也似得冲出家门。
“在想什么?”高逸白天被朋友拉着出去疯了一整天,半夜回到店里觅食就看到魏明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坐在后门的石头台阶上,于是下意识的坐到他身旁,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有人欺负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有力量的,帮你打回去!”
魏明平时就不怎么喜欢被摸头,这会儿心情不好,又被高逸摸头,扭头去看着并不怎么壮实的高逸,举着胳膊摆出一副我很有肌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