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我想她赢啊?”曾以萱不屑一顾,“曾氏集团e是个烫手山芋,我在这位置上待了五年多,我知道这位置有多难坐。谁赢了,谁都要替曾氏累死累活。我又不是养不起她,**嘛让她受这份累。你要是赢了,我恨不得摆上三千桌宴席替你庆功。可算是解脱了,以后可以躺着收钱了。你倒是赢给我看看啊。”
“徐舟定当为曾氏竭尽全力,不负董事长重托!”徐舟听得眉开眼笑,立马表决心。
“可有一条,你要是输了,也得服输。不许再给我搞什么小动作!”曾以萱懒得理她,只淡淡道,“还有,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不能伤了和气,不管怎么说,公司外,你也得称她一声夫人。”
“是。”徐舟点头敛眉,乖得像个小学生。
“牟颖,你也听到了?”曾以萱抬头望向身侧的人。
“听到了听到了。”牟颖也一脸高兴,大概是开心终于有人来抢饭碗了。
“不许放水。”曾大小姐瞥她一眼,道,“你可是关门弟子,可以输,但不能丢了师门脸面。”
“喔。”牟颖乖乖答,心想反正就算输也是输给师姐,怎么会丢了师门脸面。
于是徐舟开开心心地继续管着一大摊子事,牟颖高高兴兴地认真学着管理——经过和曾明书的大战,她已经很明白人才的重要性了,不管赢还是输,总要替曾氏出一份力,好让那人安心休息。曾大小姐呢,优哉游哉地开始了米虫生活,睡了吃,吃了睡,养了两个月,才好不容易养出两斤肉。
牟颖愁得要命:“你消化系统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光吃不长肉?”
“你不也是光吃不长肉?”曾大小姐浑不在意,“我这还长了两斤呢。一个月一斤,可以了。再长就太胖了。”
“得了吧,你现在离标准体重还差一个火星的距离好吗!”牟颖说着又自言自语,“我得再研究下食谱a那个看样子不太靠谱。”
曾以萱:“……”再研究您都可以进厨神学院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杂学兼收啊……正经事儿怎么没这么热心……
春日杨柳青青,柯思柔打点了行装过来辞行。她被曾以萱调去主管欧美分部,终于可以放下满腔心思,去和未婚夫团聚了。临走前,正值清明,一群人一道去给曾明磊上了坟。
曾以萱仍是只跪不说话,像是在那漫长的沉默里,她可以跟父亲完成心与心的交流。
牟颖怯怯跪在她身侧,低低叫了声“爸”。
没有人起哄,没有人笑话,也没有人回应。草长莺飞的北方初春,仍略略有些寒凉,但美好的日子将要到来了。
柯思柔走了。本说好不要曾以萱送她,担心车程太久会令她不适。但她走的那日,曾以萱还是偷偷去了,站在小楼窗前,望着停机坪。
私人专机就停靠在这京郊的小机场,柯思柔的行李一点点运进行李舱,自己只带了个随身的包。临走,柯思柔已上了舷梯,又回身挥了挥手,望了一眼那座小楼。
她知道曾以萱在里面。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然而她不敢再回头,更不敢冲进小楼去索要一个离别的拥抱。
多年相伴,一朝别离。她太清楚这一别之后,纵是有机会重见,也是屈指可数。但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人能陪伴一生,再多相聚终须别离。就像对岸那位作家所言,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忍着眼泪,忍着心痛,忍着留恋,她走进机舱,没有再回头。
牟颖抱住定定站在窗前的人,把头贴上她瘦削的脊背:“……你还有我。”
那人转过身来,将她拥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