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他坏得表里如一,从不遮掩,比起我,难道他不是更真实吗?
我是幸运的,至少在生命中还有值得珍视并且珍视着自己的人,虽然现在我正在试着挽救,但至少还存在。只是,比起已经决定朝向幸福的我,钱空的人生却是一个让我不禁哀叹的悲剧。
我想,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吧!至少,在他看向我的时候,真的是那么高兴。脑子里忽然闪过他的脸,那天他看着我,那张带着凄美的、满是遗憾的寂寞的脸,在我离开他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也离开了我……
一阵蚊虫的嗡鸣打断了我的神游,肯定是手电筒的光吸引了它们,不过这些虫子怎么老是缠着我飞,前面坦然的大腿不是露得更多吗?还有那么多萝卜须!
寻找龙涎草的进展非常之顺利。
在来之这里的火车上,我甚至已经设想到会一路上会遇到许多稀奇诡异的事情。然后,就在我们悲惨狼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老天一下睁开眼,在我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在欢呼雀跃声中找到龙涎草。比如说现在,除了中途遇到蚊子苍蝇若干只外,我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来到坑洞底部,一个姑且叫它金龙背的地方。
这里之所以叫金龙背,因为我们面前的黑暗洞穴里,高耸着一座白玉宝塔,宝塔上三个雕凸古体——金龙背。
这可真是……一点惊喜和刺激都没有……就像天上掉下一馅饼,正好砸你脸上不说,还顺便还把擦嘴纸也扔了下来。
一行人看到宏伟的古代巨塔,拍照的拍照,揉脚的揉脚,解裤子的解裤子(嘘嘘)。我绕到古塔后方,仔细端详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宝塔。
约十层楼那么高的白玉宝塔,在橘红火把的映衬下,那种玉石特有的温柔恬静,沁在人心里,特别地宁静。
也不知它在这里站了多久,跟新修的一样,手刚摸上去,忍不住想,上次触摸到它的人,是在几千年前呢?真不可思议!
江红鲤拿了瓶矿泉水递到我面前,笑得很开心。接过水,指着长在宝塔周围的成片成片绿色的草,有的绿草尖上还长了一坨坨手掌大小的绿草包,我问她,“这些就是龙涎草吗?”
“恩,就是了。不过听爷爷说,宝塔里面的似乎效果更好哦!”江红鲤不停点头,仿佛对这‘似乎’二字,已是确信至极。
“是吗?”我一愣,呆在那里想了很久。江红鲤看我盯着脚下的绿草发呆,又继续劝我:“物以稀为贵,和生长在宝塔里唯一的一颗龙涎草相起来,这些在外面空地上成片生长的,怕也不是那么名贵了吧!”
猛抽口气,提起地上的背包,背包的肩带被撰在手里提了又放,放了又提起来,最终,看着江红鲤凄惨笑,斩钉截铁的说,“那行,我一个人进去找就好了,你们在外面休息会,反正一路都挺顺的,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拿了草我们立即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红鲤对我要独自一人进去的打算,很是吃惊,想了会儿又说:“还是让钱帅和坦然陪你进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实在不行,光只带上钱帅也行。”
“不用不用,割根草下来能有多大事。没事,我一个人速战速决。”说完,不由分说,拿起背包就上了宝塔,通往宝塔的台阶共十九级,直到我的球鞋踩上去的那刻,我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想,或许等下我打个喷嚏,兴许梦就行了,然后我洗脸刷牙拿着课本上课去。
上完玉石台阶,围着宝塔转了一圈,没门啊!那我要怎么进去?
“你推一下,说不定有什么机关呢!”江红鲤在下面冲我嚷,钱帅和坦然也想上来,却被我摆手阻止。
“你行不行啊,哥们儿给你搭把手?”坦然在下面喊。
“不用了,撒你的尿去吧!”
“尿完了。”
“拉屎去!”
坦然好听话,果然找地方拉屎去了。
我也很听话,照着江红鲤的指导,在光滑的石壁上东摸西推,果然被我推开一扇门。
门在我的面前,被自己推开了。
“喂~!”朝里面叫了一声,明知里面没人,但空旷寂寥的山涧深谷中,莫须有地挂起一阵风,吹乱了我额前刘海,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堵住胸口,让我霎时间有种悲恸欲绝,欲哭无泪的悲壮,好似英雄末路,却又死不瞑目的熟悉。
冷汗从我的背后流下,这里面不会真有问题吧?
“怎么了?还不进去?”楼下江红鲤的催促把我从混沌中拉回现实。等我回过神,左脸竟已经湿了。
门的那头有路,但心里却仿佛有个无底的黑洞,要不要进去!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不吉!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抹干眼泪,抬脚迈了进去。
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自言自语地问着……
就在这时,“吱呀——”极细微的一声突然在我身后拖得很长,像是有人蹑手蹑脚地想把门关上,留我一人在里面。我扭头看去,身后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关得只剩一条小缝,我举着火把站在里面,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凉气从那幽深的细缝中一丝,一丝冒出来。
“别进去……”一个声音猛地在空谷里回荡开,带着极深的不安和慌乱。赶紧地,扔掉手中火把,冲到门边用手死死抵住大门,不让它关上。
“快点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