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澳洲前,易之航又去找了一次张大夫,聊了半天,张大夫表示他的人格已经稳定,只要不再受什么比如左问死了的重大刺激,就不会出现问题。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易之航说,“其实也不能说是梦,因为感觉太真实了。”
“说说。”张大夫说。
易之航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梦见「左问」来找我,跟我告别,让我好好儿地活下去。就……当时我对面站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说他是左问,跟我说了很多话,大概意思就是告别。”
“嗯……”张大夫略一沉思,说:“很有可能是你的「左问」人格在你意志薄弱的时候出来跟你对话来了。人么,睡梦中的意志是最薄弱的,这不难理解。既然他是来跟你告别,也就说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就不会再出现了。这特殊情况也就像我说的,例如左问死了。”
“那不可能。”易之航说。
张大夫耸了耸肩。
……
收拾好行李,左问和易之航坐上了飞往悉尼的航班。12个小时坐下来,易之航的屁股都要没知觉了,一下飞机又被澳洲的老北风灌了个透心凉。
“哎……受罪啊。”易之航往羽绒服帽子里努力缩了缩道。
左问瞟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清楚:让你作死。
易之航立刻攀上左问肩膀,说:“还是值得的!我攻略都搜集好了,冬天的澳洲也好玩儿!”
左问:你高兴就好。
事实证明易之航是对的,冬天在这里滑雪简直不能更赞。易之航不会滑,装备一上身,没滑两步就翻了一大跟头,爬起来再滑,又是一大跟头,左问都要笑疯了。
滑了半天,易之航翻了无数个跟头,就连教练都看不下去了,直说这孩子平衡感太差,实在没天赋。
左问又无情地哈哈哈了一通。
易之航双手对着左问竖了竖中指。
晚上回到酒店,一脱衣服易之航才发现自己身上青了不少,立刻跑到左问面前指着淤青装可怜:“哥,你看啊,都青了。”
左问瞄了他一眼,说:“冰敷。”
易之航一哆嗦,算了算了,这大冷天儿的。“哎,不敷了不敷了,我反正不疼。我这体质就这样,随便一碰就青了,走走走洗澡去。”
洗完澡,易之航给左问擦着头发,状似不经意地说:“明天你生日。”
左问嗯了一声。
什么啊!就嗯的一声啊!易之航恨恨地拿毛巾用力地在左问头上搓了两下,以表愤懑。
“哎……给我擦个头发这么不愿意啊?得,我自己擦。来你坐着我也给你擦擦,我愿意。”左问说着就要去拿易之航手里的毛巾。
易之航一抬手躲过了,说:“榆木脑袋说的就是你吧左医生?”
左问轻笑一声:“什么榆木脑袋,我这是最灵活最英俊的脑袋。逗你玩儿呢,明天咱俩五周年你真当我忘了啊。”
“哦。”易之航满意了,伸手把毛巾往左问手里一递,说:“替我擦头发。”
左问接过毛巾随手一扔,“不擦了,我想做.爱。”说着站起来上手就要往易之航浴袍里伸。
易之航捂着领口不让碰,嘴里叫骂着:“老流 氓!”
左问一把搂住他,亲吻着他的嘴唇说:“你不早硬了么,当我没看出来啊?”
我操,装逼失败。失败就失败吧,不装了。易之航一把掀了左问身上的浴袍,顺便也扯了自己的。
……
……
易之航第二天选的庆祝左问生日并五周年的方式比较特别——蹦极。两个人相拥着跳下去之前,易之航战战兢兢地喊:“左问!抱紧我!”
左问又紧了紧胳膊,说:“紧得不能再紧了。你要实在害怕咱俩不跳了行不行?”
易之航又哆嗦着喊:“不行!you jup!”
“那能跳了吧?”左问说。
易之航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左问转头示意教练可以了。
“w!”易之航立刻伸出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完了又马上搂紧左问,喊:“左问!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说完用力亲了左问一口,转头对着教练喊:“ok,now!”
……山谷里回荡着易之航杀猪般的惨叫。
“左问,我还活着吗?”易之航倒吊着,生无可恋地说。
“还活着。”左问说。
“我想吐。”易之航说。
“你要敢吐我就松手。”左问说。
易之航立马搂紧他:“别啊,我又不想吐了!”
“乖。”左问说。
上午蹦完极,下午左问又给易之航来了剂更猛的——跳伞。易之航高兴得都想自杀了。
“走啊,今天我生日就得按我的想法来,上次我还容忍你在我身上乱画呢。”左问边拖着易之航边说。
易之航屁股直往后赖,哀声求饶着:“爸爸,我错了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保证没有下次了!”
左问狰狞一笑,说:“我也保证没有下次了!”
最终易之航还是被生拉硬拽着上了天,要跳的时候,易之航颤栗着喊:“妈的!左问!老子对你他妈的绝对是真爱!谁 他妈敢质疑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啊!!!!!”
天空中又回荡起易之航被猪杀般的惨叫。
然而这惨叫喊到一半戛然而止,易之航瞪大了眼睛,好……好赞!
“爽吗?!”左问在他身后大喊。
“爽!!!”易之航回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