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宋庭的。
他和大少爷和解并表示不会抢位置的事情,他们应该还不知道。
所以,为什么会把他和宋庭都叫过来?不怕出事吗?比较按照宋砚的性格,两人碰面,打起来都有可能。
这太不寻常。
陆凉胡思乱想,心中惴惴。
可能在场的谁都没想到向来跟宋庭不对付的宋砚会给宋庭说好话,纷纷看向陆凉。
陆凉如坐针毡,很想凭空消失,然后让这些大佬们自己在那里搞事情,爱怎么搞怎么搞。
反正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招惹大少爷!
这时,宋庭终于开口了。
“是吗?我还以为我来晚了。”然后把手套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陆凉。
虽然对方并没有干什么,只是看着他,可这样依旧让陆凉倍感压力山大,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冒汗,他冲宋庭说:“在这么大个地方吃饭,我还是头一次……”话题很干,很干,他知道,可他也没办法啊,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接下里可能会语无伦次,此时此刻很绝望,想回家。
对比起来,宋庭就悠闲多了,他端起杯子喝口水,颔首说:“吃什么呀?上菜吧。”
陆凉忙跟屁虫似的附和:“对对对,赶紧点菜吧。”早吃完早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总觉得这里有事儿,但是是什么事儿,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早知道就婉拒,说身体不舒服,不来了。
还以为是一帮叔叔伯伯话家常聊养生。
谁知道,气氛暗潮汹涌,不同寻常,犹如有来无回的鸿门宴。
刚刚那个说话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的男人,这时发话了。
“急什么,吃之前,我们先聊聊天,这时间还早,还是大少爷贵人事忙,不想和我们这些阿伯长辈们聊天?”
宋庭放下杯子,眼神旁若无人,只看着陆凉。
陆凉被看得后背那层寒气嗖嗖地往上冒。
赵雄天说:“程楠,就由你来说吧。”
程楠就是那个看起来比较像个教授的斯文叔叔。
程楠低笑一声看着陆凉说:“阿砚,你有什么想法吗?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你怎么决定的?说说你的想法,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儿。”这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
就是说,不论他干什么做什么,他们都和他一条船。
可陆凉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机锋,完全摸不着头脑。
陆凉干巴巴地说:“什么事?”挤出个笑说,“我这会儿就想吃点好吃的,昨晚问了卓然,这里的佛跳墙,非常出名。”
赵雄天闻言哈哈大笑,指着陆凉说:“阿砚是越来越幽默了,吃东西急什么,这佛跳墙跑不了,难不成你比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挨不了饿?一会儿你想吃什么点什么,这会儿先谈正事。”
旁边的伯伯们纷纷附和赵雄天。
可是……到底要谈什么正事啊?陆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搞不清状况。
此时此刻他很想学着林永健先生叉着腰狂喷:“干嘛呢,干嘛呢?!都干嘛呢?”让他们说人话,可他也就是想想。
这里面不是比他年纪大,就是比他厉害的,谁敢这样干,他都不敢这样干。
陆凉不说话,慢慢……慢慢……慢慢低下头。
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天不遂人愿。
程楠穷追不舍:“阿砚,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珍惜啊。”这是在催他了。
陆凉想哭着说:叔,你倒是说清楚点啊,啥机会啊?我不懂啊!
现实,陆凉抬起头,怯怯地,弱弱的问:“我会珍惜这次吃饭的机会,你们随意聊,我听着。”他刚说完,就听到对面有人“噗——”一声笑了,陆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讨好的冲他笑了笑。
宋庭只是笑,没说话,端起高脚玻璃杯悠闲地晃着里面的柠檬水。
一群长辈闻言,互相无语对视。
这个宋砚也太不配合了?搞什么?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装聋作哑?
程楠的内心:这死小子,行啊,会玩无辜这一套了,想把责任都分摊到他们这些叔叔伯伯身上?真是个心思毒的小狐狸!
陆凉如果知道程楠的内心,肯定大呼:叔,我冤啊!我真冤!
赵雄天胖胖的,面色红润,头发白而有光泽,就算不说话也给人很好说话的感觉。
他心里此时在琢磨着陆凉在想什么,他也摸不准陆凉是被宋庭收复了还是不想揽责,好让他们给他出头,想到这里,赵雄天抬眸看向陆凉。
按照他认识的宋砚,宋庭是绝对收复不了的。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认识的宋砚早已不在,此时的宋砚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宋砚,而是一个叫陆凉的青年。
片刻后他语重心长地道:“阿砚啊,我知道你一直对宋庭管着你们宋家的事儿有怨言,对他也有一些误解,可他是你哥,你再心里有怨言,你们俩也是兄弟,当年我们兄弟几个跟着一起奋斗,互相信任才拼到了现在的安稳生活,何况那个时候宋庭管着这些也是因为你父亲病危,你要在身边守着,叫宋庭先帮着筹谋管理也是情理之中,你该谢谢大少这段时间的帮助才是,你现在懂事了,我说的这些,你应当是明白的。”
陆凉目瞪口呆,心跳如鼓:……
什么?!
赵雄天的话,彻底的敲醒了陆凉,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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