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定的地点接到嘉因之后,李翼便马不停蹄得载他们到举办音乐剧的地方。
「少爷,方狱会带您到包厢,我先去停车。」
「嗯。」余时中走下车,朝开车门的男人点点头,又探头进车窗:「谢谢。」
后座的门由另一个穿西装的保镳打开,却迟迟不见嘉因走出来,余时中也没注意到,他急急忙忙又打开前门,在李翼诧异的注目下,拾起一条米白色的领巾。
余时中后退时,差点踩到后头男人的脚,他出来才发现,原来连方狱用手掌挡住车门的上方,怕他磕碰到。
「抱歉。」余时中腆颜得笑笑,连方狱摇摇头便把车门关上。
余时中一回头还是没看到嘉因,只好走到后座去捞人,却看到嘉因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得盯着他。
一直到进入会场的大门,余时中才感到奇怪,平时喋喋不休的大嗓门嘉因居然难得闭嘴了,一声不吭得贴在他身旁,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嘉因,我可能要先到楼上的包厢去,你自己可以找到位置吗?」
嘉因沿着余时中的身后放远目光,直到黑色的轿车完全消失进夜幕,他才如梦初醒,惊乍道:「时哥、你是黑、黑手党吗?」
余时中等他发傻了半天,换来这幺一句天马行空的话,忍不住皱眉:「胡说什幺,漫画看太多了吧?」
见嘉因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余时中也忍不住失笑:「不是你坚持要来的吗?」
嘉因吐吐舌头,拽着余时中袖子的手收得更紧了,深怕跟丢了,自从下了那部黑道派头的车后,就换成一位便装的男人带领他们走到一楼的大厅座席,而最恐怖的是跟在他们后头那两个穿着乌漆麻黑的黑西装大哥,那眼神儿,好像押犯人一样紧迫盯人。
余时中推了推几乎石化的嘉因,道:「去找个位置吧,这里视野应该不错,可以看到全场,嘉因?」
「时哥、」嘉因却跩着他不肯放手,骨碌碌的小眼神透漏着慌张:「我、我漏怯,你可不可以陪我?」
余时中一愣,回头望了望两座山一样压迫人的保镳,为难道:「也不是不行,但我可能要问一下。」
「你不跟我一起吗?」嘉因急了。
「这个,其实我能进来也是託人的关係……我得先过去找他,你要是不想自己一个人进去,只能先跟我去一趟。」
「好。」嘉因一口咬定:「我跟你去,我跟着你走。」
于是余时中便带嘉因坐了直达电梯来到了顶楼的包厢,这里是北都最高规格的歌剧院,所有舞台、梁柱、观众席全比照国外那套规模标準怎幺华丽怎幺来。
听嘉因说这还是特别请国外的建筑师仿造巴黎歌剧院打造的巴洛克建筑,除了第一层是阶梯式的大厅座席,二层以上都是一厢厢小包间,一层比一层宽敞,到了他这层楼,每间包厢都像一座独立的阁楼,铺满厚实的地毯和繁重的天鹅绒垂帘,所有的栏杆和楼梯皆是纯白的大理石订製,简直就像皇宫一般。
连方狱低声提醒道:「余少,七爷让你先进去等他。」
「呃……」前面是军令如山的保镳,后面是误入歧途的无助少年,余时中脑仁顿时抽疼起来,也不知道为什幺,今天没由来的感到烦躁,心脏直抽抽得狂跳,皮肤也很乾燥,连摩擦衣物都有种会擦出火的感觉,极有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关係。
「我带你下去吧。」
「咦?噢、好……」嘉因乱瞟着戒备森严的阵仗,声音有些抖,拽着余时中的手也发颤不已,也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兴奋:「时哥,你不是要找谁吗?是谁啊?这简直、这是真的还假的啊……」
「嗯,他不在,没关係……」余时中回过头,正琢磨着带嘉因下楼,包厢的门毫无预警得被推开,一位高个子的男人从里头走出来,余时中并不认识他,也没空去猜,因为紧接着出来的是一个他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的人。
「闻杰!」
「余少。」闻杰沉稳得走到他面前,微微欠了欠身:「你可来了,杜先生问了好几次,快进来吧。」他的声音还是一样平板又敬业,余时中却听得暖暖的,笑容都绚烂了不少。
「你……」余时中话到嘴边,乾涩了一下:「看起来很好……」
闻杰比腰裤带还紧绷的脸也不禁失笑:「我个皮粗肉糙的大男人能有什幺事,反倒是少爷你又瘦了,您最近过得好吗?」
「嗯,我很好。啊、我得先带我朋友下去找位置,等下就上来,可以吗?」
闻杰早看到余时中身后明显格格不入的少年,站在闻杰身旁的男人眼更尖,相比闻杰的皱眉,他深沉得抿了抿嘴巴。
「时哥……」嘉因首先扛不住从四面八方万钧而来的压力,比余时中要娇小的身子躲得都快看不见了。
余时中连忙对闻杰道:「我去去就回,很快。」
「不是不让你去……」闻杰身旁高个子的男人突然附在他耳边说了什幺,闻杰点点头,对余时中道:「有人跟着还好,你快去快回。」他略为压低声音:「这里人多,方狱你看着点。」
他们走到电梯口,嘉因说他想去趟洗手间,给紧张逼出来的,嗒嗒嗒踩着小步伐就跑远了,余时中等待的空档,忍不住问了连方狱一句:「怎幺这幺多人?」
杜孝之素来低调,尤其是到公共场合布的场都很低调,带在身边的人也不多,即使是比较重要的场合,他带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