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去,吴氏则是在后面朝着她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到外面肉摊子上找到了谢乙,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赵家娘子,只是接下来恐怕赵家娘子要在杨柳镇上散播关于女儿谢二娘的流言蜚语了,自己还是有些担心。
谢乙便说:“且不管她,今晚咱们先跟二娘说一说这事儿,让她心里有数,免得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又生气,咱们的女儿自己心疼不是?”
吴氏道好,说丈夫如此一说她心里也安稳些了。
两夫妻相视一笑,走到肉摊前,一起张罗起买卖来。
赵家娘子气冲冲地回去告诉儿子赵三郎,说那谢乙夫妻不知道好歹,竟然拒绝了赵家的求亲,这下子她跟儿子可有事情**了,他们母子这就要把知道的喜二郎和谢二娘的丑事都宣扬出去。
母子二人当即就开始出门去散播喜家和谢家的谣言了,逢人便说喜二郎和谢二娘如何如何,以及喜二郎跟他寡嫂不清不楚……
没上半月,全杨柳镇的人没有不知道谢二娘被喜二郎轻薄的事情了,甚至还有人传得更过分,说是谢二娘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所以才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还有就是喜二郎跟他寡嫂勾搭成奸,实在是坏透了,有这样的外来户在杨柳镇安家,简直是有伤风化云云。
于是,渐渐地来谢家肉铺买肉的人比往日就要少些,况且来买肉的人看见谢乙夫妻都用同情的眼光看他们,有的人还说几句安慰的话,弄得谢乙夫妻尴尬莫名,甚至还有人提醒谢乙夫妻,说他们的女儿受了隔壁那个喜二郎的欺负,为何他们不把喜二郎赶走呢。谢乙夫妻听了,就知道这是那赵家母子起劲儿造谣的结果了,于是呢,他们就对好心提醒他们的人解释,说没有这回事情,他们家的女儿好好的,根本就没有被喜二郎欺负那回事。
好心提醒他们的人就问了,既然没那回事,为啥最近都没有见到谢二娘如同往常那样出来走动玩耍呢。
吴氏只得说自己女儿最近受了风寒,身子不太爽利,所以没出来走动,等她病好了,就可以出来玩耍了。
没想到这话却让别人疑心谢二娘是不是被欺负了以后怀孕了所以才有吴氏嘴巴里说的病了的话,等到吴氏从别人嘴里得知镇子里的人又开始传这种话时给气得倒仰。
谢家这边因为自己女儿的流言蜚语,生意受到了影响还算并不明显,可隔壁喜家的种生买卖几乎就做不走了,几乎没有人在刘氏的摊子跟前来买豆芽。于是剩下的十来斤豆芽,刘氏除了留下一些给家里人吃之外,剩下的就分别送给了隔壁谢家以及对面杂货铺的胡家。
杂货铺的胡娘子看在收了刘氏的豆芽的份儿上,便好心地跟她说起了关于刘氏的儿子喜二郎的流言,说那些话说得可难听了,甚至有人跑去跟镇上的里正建议,说杨柳镇不能容留像喜二郎这样有伤风化的人住下,必须要把喜二郎还有喜家撵出杨柳镇。
刘氏闻言大惊,这才明白为何最近几日喜家的种生买卖越来越不好,到后面甚至卖不出去,剩下的太多要送人。
她忙向胡娘子解释,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不知道是何人在造谣,中伤自家二郎,而且胡娘子也看到了,自家二郎是多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出轻薄隔壁谢家二娘的事情。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情,谢乙夫妻不是早就会上门儿来向喜家讨说法了吗,可现在大家都看在眼里,喜家和谢家常来常往,关系好着呢。
这么一解释,胡娘子倒是有点儿信了,然而她又说起了另一个关于喜二郎的流言,说他跟寡嫂两人关系不清不楚。
刘氏听到这里简直哭笑不得,真想立即脱口而出,说自家二郎是个女子,怎么可能跟嫂子之间发生那种不清不楚的事情。但胡娘子说喜二郎未娶,齐氏又年轻,且未再嫁,都在一个屋子里住着,这实在是惹人遐思。
“这也是胡说哩,我这老婆子可以作证,若是我哄你,出门就叫雷给劈死!”刘氏情急之下只得下毒誓来辩白。
胡娘子道:“即便我信了你,可也得这镇子上其他人信你才行啊,哎,谁叫这话传得满镇子上的人都晓得了。你呀,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吧,免得以后这镇子上会有一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来撵你们,到那时,进退不得,可不是麻烦。”
刘氏谢了胡娘子提醒,急匆匆地回家了,回到家时,正好顺娘去卖了豆芽和柴从汴梁城里返回来,刚进屋,正和嫂子齐氏说自己明日就要拿着宋玉姐给的名册去访那上面的小脚店,推销自家发的种生呢。
“不得了了!”刘氏一进门就把这门给反手关上,接着**上了门闩嚷嚷道。
顺娘和齐氏一齐看向满面惊慌之色的刘氏,问她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慌张。
刘氏就把从胡娘子那里听到的话全部都告诉了顺娘和齐氏,最后说:“我说怎的咱家的这个种生越卖越少,到这两日简直没人买了,却原来是有人造谣中伤顺娘,这下子咋办,胡娘子劝我们尽早搬家哩,免得以后这镇子上的人会来撵我们走……”
齐氏听了,当下就急得哭起来了,顺娘只好劝她别慌也别哭,总有解决的法子的。
她对老娘说这个家绝对不能搬,不能听那胡娘子说了那样的话就搬家,毕竟喜家人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况且连房东谢乙夫妻都没有提出来要让喜家搬家。最关键的是,她们的种生买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