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还有一层担心,不知当讲不当讲?”黑娃又道。
“说。”
“这雷家兄弟既然劫过别的客商,若是他们为你所用,以后被那被他们所劫的客商认出来,去官府告你一个跟劫匪来往的罪名又如何办?”
“你还别说,你真说到了我心里仅存的担心上头。这事情我想下一回跟陈家兄弟相见的时候,问他们有何主意?若是他们也自知不妥当,就会知难而退了,到时候也不会怨恨我。不管如何,咱们这一次只多花了三百多文,就从鹤山平安归来了,也晓得了鹤山里头到底有哪些人劫道,以后咱们再去的时候就可以有备而往了。”
“二哥说得是,这一趟无论如何咱们没有出事,花些小钱能平安回到金城镇倒也不错。”
两人边说边骑着驴子前行,等到了金城镇中间那一间付过房钱的客栈,已然是戊时末(晚上九点)左右了,两个人把驴子交给店伙计,便各自回房洗漱了睡下。
第二日早早起床,吃了早饭,牵着驴子去了金城镇的西南边的码头,看沿河的货栈都有些什么货物,打听码头上的那些大小货船都能运载多少货物,还有运去汴梁的运费又是多少。
经过一番了解,顺娘发现这些货船的运费跟她预估的也差不多,但总体来说,还是运量越大,折算到每一斤煤炭上的运输成本越少。
把这个打听清楚了,顺娘又去看码头边的有绸缎出卖的货栈,买了几匹轻薄的料子,打算带回去给家中的娘子,老娘和嫂子,以及丈母娘吴氏分一分,让她们也做几件夏天穿的衣裙。
黑娃跟顺娘正在那里将买下的绸缎用麻布裹了绑到驴子身上呢,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笑的说话声:“哎呀,喜二哥,黑娃兄弟,没想到咱们在这里又遇见了,真是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