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
来到她的办公室,我往办公桌前的沙发坐下,忐忑不安地环视这不管来几次都让人怕怕的地方,直到听见门啪喀一锁才回神,协理在我对面坐下,将早上拿的牛皮纸袋轻轻放在桌上。
“知道我找妳来是为了什么?”
“我……很笨,除了工作外,什么都不懂。”我缩缩脖子说着,一进来就是这种开场词,是否该庆幸协理不像里的总裁一样直接把人壁咚吗?结果她却是回了一抹很淡、像是妳在跟我开玩笑吗?的微笑,让我想把刚刚的话全吞回肚子里。
“我不会在公司跟妳谈私事。”
“好、是的。”
听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本来僵硬的身子稍微放松……等等不对,这不就代表是为了公事才叫人的?我犯了什么严重错误,获得跟上司泡茶聊天的机会?一想到这点身体就立刻绷紧,我立刻端正坐好、小心翼翼问,“协、协理,是不是我哪里出错了?”
“是。”
“对不起。”她一说是我立刻道歉,额头差点撞上沙发前的小矮桌。
“客户不在这,妳不用道歉。”协理边说边拿出牛皮纸袋中的数据,我看见图就知道这是上礼拜花五天才完成的案子,她用手指着白纸上的红笔字,“我想明白妳为什么这种事情,至于道歉就留着跟客户解释。”
“好……”她的语气平平淡淡让人难安,原来协理一大早出门就是在处理这个。
虽然还没看数据,手却开始抖起来。我真的想不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那案子占去了五天时间,我手上还有其它工作要弄,虽然完成品是在很赶的情况下拿出来,但是客户很满意,如果有错也该是联络我才对。
在满脑的疑惑下,我看到上头的红笔时一头雾水,该怎么说?这的确是我设计,但……
“出了什么问题?”协理像是察觉异状,我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的确是我接的,但是内容不是这样,虽然客户要求的是这样没错,但是旁边这个就不是了。”看到东西被乱搞一通我觉得脑充血,看协理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就把数据放在桌上用手比,“例如这个,我确定案子送出去时客户很满意,但现在这份跟我当初的完成稿不同。”
“什么,那妳当初的档案还留着吧?五分钟内找给我ok?”协理一问,我急忙点头后回去拿手机还有储存客户数据的随身碟,直接借了协理的笔电点开数据,将客户最后选择的案子拉出来,“您可以看看,这跟我最后交出去的不一样。”
“嗯。”
协理超安静的。
我很识相不说话,待她慢慢滑动滚轮看完整份数据,当转到底时协里直接点了上一页看之前的修稿,我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只能尴尬地在旁边当棵小树。
“所以是对方收到后又修改妳的成品?”
“看来是这样没错。”我搔搔脸只觉得心酸,有种被人胡乱诬赖的感觉。
“呵呵。”协理的冷笑让人发寒,我瞬间从头麻到了脚,即使自己是无辜的还是产生心虚感,只想把存在感刷到最低。
“如果是客户的问题那跟我们无关了。”协理抽了张便条纸后飞快写出一行字,我还没看清楚她就收入口袋里,“我再问妳第二个问题。”
“是?”
我低头看坐在椅子上的她,突然想到自己是否该退到办公桌后面才对,不过在我还没移动时协理已经问话,“这案子是分工还是独立的?”
“这个……”她问的这句我答不上来,因为这案子是挂组长的名,但实际负责人……我不清楚是不是每家公司都这样,负责人挂头头的名字,但真正办事的却是写在角落的协助人,反正出事就推到协助人身上、得好处就往自己身上拦。
听说这样还算给面子了,有些小案子会直接挂羊头卖狗肉。
“是赵组长欺负人,还是名字打错了?”她起了怀疑让我想破门而出,虽然能趁机抒发平时对组长的怨气,但是我怕之后在公司的日子会不好过,根据那暴躁女王的说法,即使是赵组长这种战力不高的小怪也能玩死我。
我的默不作声如当时找她询问征婚的真假,像是站了一世纪之久,协理才嗯了声、将随身碟退出,“我明白了,妳出去吧。”
我缓缓吐口气,接过自己的手机还有随身碟,协理这句知道了代表什么?
回去时我被组长抓去问话,跳过协理发现案子挂名那段,我把全部的事情如实说出,组长一听是客户自己搞乌龙后骂了几句,我才知道原来那客户是公司某经理的亲戚,难怪组长敢用那种偏低价位收这烫手山芋,就是想卖人情给经理好拍马屁升官。
结果我躺着也中枪。
旁边的雷哥给拍拍后送一杯铝箔包的饮料,他真是个好人。
由于被拖到一些时间,我比平常还要晚半个小时下班。回到家时一片漆黑,我赶紧开灯让自己安心点,协理曾说如果谁先回来就先开灯,看进去她两个房间都是暗着,我站在客厅静静打量这环境。
不知道协理原本就住这,还是跟我同居后才买的?
经过范宗伦的开导后我仔细观察客厅,因为之前怕遇上协理尴尬所以都快闪而过,现在停着一看其实东西不少,全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适合自己的位置,我开始推测这会不会是她以前长辈的家,不然依照协理的经济能力,她应该能住更好的地方。
“咦咦咦?”我突然吓到,因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