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面具一角。
鲜红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血泪。
作者有话说:……本来以为半年后发出来会改一改,后来想想还是这样吧……毕竟也算是当年的萌点不是……_(:зゝ∠)_有没有人猜到啊哈哈哈
☆、恢复记忆的燕行月终于怀孕了
幽幽古钟的余韵在风里消散。
香炉里的檀香即将燃尽,袅袅青烟蜿蜒而上。
燕行月醒又似未醒,隐隐约约听见刻意压低的谈话声,继而有人颤颤巍巍地替他把脉。
古钟又响了一声。
男孩霍地睁开双眼,甩开了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
郎中吓得面无血色,坐在地上傻傻地望着他。
燕行月蹙眉瞧了他一会儿,似有所感手掌轻轻贴在小腹上。
“他的?”说话的却是萧默。
男孩眉宇间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萧默抱着刀倚在窗户边踹了郎中一脚。
“一个……一个月了……”郎中额上渗出冷汗。
燕行月微微挑眉,倒也不惊讶。
香炉里的香燃尽了,香灰跌在炉底粉身碎骨。
“他呢?”男孩轻轻问。
萧默瞥了一眼窗外:“还活着,就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燕行月垂着头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低低笑起来:“活该。”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瞥了眼瑟瑟发抖的郎中,抬起手对着他的后颈劈了下去。
萧默看得直挑眉,却没有阻止。
男孩扶着床沿走到桌边,“来归”静静躺在桌上,干涸的血迹刺眼无比。
“真是活该……”燕行月喃喃道,握了剑忽然转身:“多谢。”
萧默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平和的笑:“无妨。”
男孩摇了摇头,轻轻抚摸剑身,又道了声谢。
萧默笑着感慨:“你这样倒是好相与多了。”
燕行月只说:“还不是因为他。”
“……他在地窖里,我说的话他们倒还听上几分,”萧默抬腿走了出去,脚步一顿,“可笑至极,竟然信了他罪孽太多只有寺庙能压住怨气的说辞。”
燕行月也跟着笑起来,目光越过萧默的肩,杏黄色的院墙后露出一尾青灰色的殿脊。
风里又有悠远的钟声传来。
男孩的手放在小腹上眷恋地抚摸,伴着钟声走了出去。
禅院里满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燕行月沿着布满青苔的小道往前走,耳畔木鱼声阵阵,他不由地抬头望去,巍峨庙宇里僧人席地而坐,大雄宝殿四个字映着万丈霞光。
燕行月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树枝挡住了夕阳,男孩在树荫下驻足,他身侧的檐角悬着半幅蛛网,在风里摇摇欲坠。
“你倒是说话算数……”燕行月摸着小腹温温柔柔地笑起来,笑完神情逐渐凝固,握着“来归”大踏步地走着,暮色苍茫,晃得墙上的壁画栩栩如生,那上面各个佛陀都怒目而视,像是恨极了人间疾苦。他走到寺庙最偏远的院里,一脚踹开了尘埃遍布的门,幽暗的通道直抵地窖。
燕行月抓着剑的手指泛起了青白。
看守的守卫听了脚步声纷纷握着兵器站起来,见清来人又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燕行月现在又何止是天下第一剑客?还是剿灭了邪教的大侠。
男孩目不斜视,平静地走到了地窖尽头:“你们都下去吧。”他头也不回,“我要单独审问他。”
守卫们不疑有他,很快就走得一干二净。
燕行月站在原地许久都未动。
天窗漏下一点微光,尘埃簇拥着升腾,光束尽头的人被锁链拷住手脚毫无生息地躺在地上。
“喂!”男孩艰难地开口,沙哑的嗓音在地窖里回荡,片刻后又归于沉寂。
燕行月却捂着胸口笑起来。
“秦风。”他走过去,一点一点靠近地上的人影,“秦风。”他轻轻唤那人的名字,脚尖蹭了蹭染血的衣袍。
秦风一动不动。
“……活该。”男孩在秦风身边跪下来,手指按在他布满干涸血迹的手腕上哼了一声,“当真是活该。”
秦风的睫毛微微颤抖了起来。
“谁让你去死了?”燕行月俯身凑到他耳畔,声音里有隐忍的战栗,“我偏不要你死。”
男孩猛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又走回到秦风身边用脚碰他的腿。“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你醒着?”燕行月捂着胸口轻笑,“……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他静静等了片刻,见秦风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你还给我的只有这一样是我想要的……”男孩重新跪回他身边,拉着秦风的手放在小腹上。
锁链丁零当啷地响起来。
燕行月觉得秦风的指尖发起颤,挑眉慢条斯理地说:“一个月了。”
话音刚落,锁链剧烈地摇晃起来,男孩闭上双眼跌进了满是血腥气的怀抱,继而那人猛地松手,小心翼翼俯身凑到他小腹边战战兢兢地听。
燕行月低头去看秦风,而秦风恰恰在这时抬头。
“行月……”声音嘶哑,仿佛早已忘记如何说话。
“肯理我了?”男孩温和地笑。
锁链又响了,摇晃得越来越剧烈,最后节节断裂,秦风扑到他身边把人一把搂了:“行月……行月……”
燕行月自然知道萧默不会真的让秦风手筋脚筋皆断,但亲眼见他无碍心里还是欢喜,缓缓伸手搂着秦风的脖颈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秦风却突然松开他,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