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世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安安静静的躺在那,许是累了,花尽心血妄图留住挚爱之人,换得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到最后,拥有的只有他那一手鸣血裳,连他的尸首也未能拥有,登高望远,望不见边疆的碑墓,仰首而望,看见的只有无数过往。
四年内,他恨过,彻彻底底的恨过,恨慕容策死也不让他拥有他,一心还挂念着凤渊。能爱天下的他唯独不爱他,终将尸首埋葬于黄沙漫漫的日落下,陪着他的将士,只把绝望、痛苦、思念留给他一个人。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爱一个人没有错,求一个人白头也无错,如果爱也错了还有什么是对的?
可他从来都清楚,他最爱的人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他讽刺过自己,也劝过自己放手,但他总存着幻想,幻想再等等,也许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也看清了。然而,一切皆空,毫无所有。
慕容凤麟来时被眼前一幕惊得表情尽失,呆滞的看着桃花树下的一切。
当在坐上皇位的时候,下面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连一点阳光也没有,摇晃的灯火摇着这最后的孤寂似乎要撕开慕容策的身体将聚敛在这座宫殿之中的寂寥融入他的体内。
“万里河山,拂袖天下,一笔可定万人生死,呵呵!”穿着皇袍的慕容策摸着龙椅,满脸苍白,白发垂肩,丹凤眼的眸子没有任何光彩只有无尽的讽刺。可笑的话语绕着他,绕着此地的梁柱,随即他起身大气一挥拂动华丽的卷帘纱幔,“一国之君,呵呵!什么是王?何人能做王?何人能担?哈哈!”哭不成哭,笑不成笑,华丽威严的装束裹不住里面的懦弱无能荒芜,刻意的掩盖却更加备受折磨。
宣泄的声音,询问天,询问地,询问万物,何为王?何人能担?
雕梁华宇沉默静闻疯子一般的乱语,在现实和结果中挣扎。
潦倒的步子撑不起沉重的负担和痛苦,嘶喊着将逼入体内的一切逐赶出去,然而,都是无用。
“我才是王,我才是这凤渊□□的统治者,天下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是我慕容策的。”
外面狂风百里,吹动这里的大门,终是冲破涌入里面直袭立在高殿上大笑的人身上,惩罚般的将之袭倒滚落至下。
“一切都是我的,”慕容策嘴里重复着这句话,重复着一句毫无挽救力的话。可心底的落寞让他哭了出来,仰着看着上面的华灯,嘶哑着说道“可是,你不是我的,我想得到我要的,却得不到一个你。玉清风,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为什么不是我的?”
忍辱负重煎熬三年,亲手杀死琴师逃出大楚国,这一切都只为玉清风,什么他都忍了,可是,看见的只是他一身鸣血裳跃下西厢楼将自己送与满园桃花。
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一切,到最后,连一个爱的人都不能拥有。“玉清风,你说可怜我,到头来,只得到了江山与天下还有名垂千古的美誉。呵呵!为什么你的心和我从未在一起过?”
狂风扫荡着四处,聆听躺在地上之人的话,却沉默着为逝者默哀。
玉清风曾经的话也慢慢荡漾在这宫殿之中,慢慢的说给慕容策听。
我只求安稳,不知何世何朝何期,一生云烟,来去无声。
我就是喜欢悠闲不被拘束的日子,跟着你我日日夜夜害怕,我厌烦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都杀了我一次,第二次你为何就下不了手?你把皇权、天下看得太重,从未想过为我割舍半分,为了你的一切,宁杀一切阻拦你的所有人,包括我。
…
慕容策,你心怀天下,何时心怀过我?你疼惜恭苏,何时疼惜与我?你救赎苍生于难,何时救赎地狱之中的我?
我不怨你,因为你不值得怨;我不恨你,因为你没有什么可被恨;我不悔,只因一切都是教训,反而,我怜悯你,到头来,只得到了江山与天下还有名垂千古的美誉。”
…
背我。
背你去哪?
去有你的天涯。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只有你我无纷无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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