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墓碑上。铁链上浸满了血,斑驳的血痕如同发霉的菌斑。他垂着头,棕色的发因许久不打理而凌乱无比,展开吊着的双手上是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遥遥望着他,迈开脚慢慢走近他,一步,又一步,内心在剧烈震颤着,似乎在害怕某个显而易见的真相。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撩开那人的头发,却又迟疑了。
为什么不呢?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他盯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对他的靠近无动于衷,仿佛已经死去,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的手一顿,终究是垂下了。
蓦地,那人猛然抬起头,惨白的脸上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直直地瞪着他,闪动着濒死之人绝望而欣喜的光芒。他龟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是几年没有被水滋润过:
“你,知道怎么做,对吗……?”
低哑的话语如同一声诅咒,天空忽然雷声大作,一道白光闪过,将他的脸映得更加失血苍白。
而哈利终于看清了墓碑上的字——
汤姆·里德尔。
他蓦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久才平复呼吸。身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翻过身抱住他,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哈利并不想惊扰他,便含混地回了句“没什么”。
德拉科揉了揉眼睛,垂下睫毛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哈利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也就不再隐瞒,应了一声。
“很可怕吗?”
“也不是……”哈利想起了那个人惨淡的面容、残破的身体,天空中穿透而过的闪电齐鸣,不禁喃喃着补充了一句,“……有点可怕。”
德拉科揉了揉他的头发,撑起上身,睡衣摩擦被子簌簌作响。他凑过来吻他,压住他柔软的嘴唇,哈利微侧过头,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德拉科边吻朝将他压在身下,他的手掀起他的睡袍沿着腰线向上缓慢探索,当指腹触碰到胸前的两点时,男孩身体震颤了一下,伸手推了他一把:“喂,你手往哪儿放啊?”
“别说话……”德拉科将他的手按在身侧,把睡袍整个掀上去,嘴唇渐渐往下,手指流连在他的全身,留下一个个深刻的痕迹。哈利被他抚弄得浑身发烫,克制不住地轻吟出声,但一想起这是在寝室里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褪下了他的睡裤,手探入细长的双腿间替他抚慰。哈利急促地喘息着,侧过脸想躲开德拉科火一般炽热的目光,却被他阻止了。他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口,用力地含吻他的嘴唇,卷起他的舌头舔舐吮吸,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下,反而加重了力道。
他们折腾了两个小时后才堪堪停止,哈利抱着被子蜷缩在德拉科怀里,脸颊还留有薄薄的红晕。德拉科无声地望着他的侧脸,指尖划过他耳侧的碎发。
蓦地,他感到大脑一痛,手下意识捂住了头,微闭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光。
大脑越来越痛,被一片冰冷覆盖,当德拉科终于再张开眼看向那熟睡的男孩时,脸上已无半点温柔。
“波特……”苍白的手指缓缓抚摸过他脆弱的脖颈,他轻轻蹭了蹭,却在下一刻蓦然收紧了。
男孩皱紧眉头,两颊渐渐涨得通红,他挣扎着,想要咳嗽却因喉管被压紧而无法动弹,面露痛苦之色。
哈利用力踢蹬着双腿,动静却越来越小了,失掉了气力。德拉科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猛然松开他,哈利一解除束缚就蜷缩成一个球,身体颤抖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紧紧抱着被子。他剧烈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血都咳出来般拼命,眼角滚落着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了被子。
德拉科静静地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眼中的冷意渐渐下沉,沦为了一片毫无波纹的死水。他伸过手将哈利拥进怀中,让他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男孩终于停止了咳嗽,他抬起头微睁开眼,看见是他后砸吧砸吧嘴,安心地缩进他的怀里。
第二天起床时一切如常,哈利悄悄穿好衣服、披上隐形衣后,偷偷溜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他们今天上午是草药课,下午是神奇动物保护课,海格抱来了一箱的嗅嗅——一种毛茸茸的、生着长鼻子的黑色的小动物,它们非常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嗅嗅是很有用的小探宝器,今天我们可以拿它们玩个痛快了。”海格高兴地说道。
于是他们开始了一场用嗅嗅寻找金币的比赛,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哈利看得出罗恩非常喜欢嗅嗅,他的嗅嗅拿了第一名,他还向海格提出了留一只嗅嗅给他的请求,但海格并没有答应。
不过德拉科似乎对嗅嗅缺乏好感,下课后他皱着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几个被它咬出的齿印,从口袋里拿出险些被嗅嗅咬坏的手表重新戴上。
“如果在马尔福庄园丢一只嗅嗅的话,那绝对是一场灾难,马尔福。”哈利取笑道。
“你别得意,波特。”德拉科哼了一声。
复活节后,随着夏季学期的到来,他们的作业越来越多了。往常这个时候哈利还要加紧准备魁地奇训练,但这个学期他要准备的是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终于,到了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麦格教授在变形课后将他留了下来。
“波特,你今晚九点到下面的魁地奇球场去,”麦格教授对他说道,“巴格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