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和高竞霆没有婚约在身、如果他能够坦诚以告,林静泉就会将家人的认可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而他的欺瞒让林静泉的决心变成了一场笑话。
林静泉为什么在和他父亲通话过后就脸色骤变、仓促离开,原因再明白不过了:一定是他父亲敲打他,让他别再和自己往来。
而高竞霆能了解得那么清楚,林父这个通话邀请来得这么巧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高竞霆找过对方。
容裴半垂着眼,不想在高竞霆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
高竞霆沉下脸:“你觉得很可惜吗?”
容裴睁开眼瞧着他一会儿,意外地笑了起来,点头承认:“是觉得很可惜。”
高竞霆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头有把火在烧,但他已经能够将那把火隐藏得很好。
即使五内俱焚,也不表露分毫。
在感情这件事上面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高竞霆低头亲了亲容裴的额头,语气也相当平静:“你要么就收敛点,要么就马上公开婚约——我不想以后我们一结婚就被揭露一系列的丑闻。”
容裴说:“你在威胁我?”
高竞霆说:“如果你是这么理解的,那就当我确实是在威胁你。”
高竞霆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容裴心情很愉快,他微笑着下了另一个定论:“那好,我把它当成善意的警告。”
高竞霆一顿,深深地看着他。
容裴说:“既然达成了共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另一件事。”
眼看容裴毫无障碍地接受了当前的自己,高竞霆反倒有些意外:“什么事?”
容裴说:“李斯特。”
高竞霆一下子有些沉默。
如果他没有“脱胎换骨”,应该还对李斯特抱有好感。
现在他回头分析李斯特的所作所为,很快就发现有很多自己没注意过的东西。
正如容裴所说,李斯特将脑损伤新疗法开放给东华帝国,原因一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要是李斯特敢为自己的私事而扔出这么重要的技术,那他的位置肯定坐不稳了。
高竞霆正色问:“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容裴说:“可以顺水推舟,给他送个人情。”
高竞霆说:“你是指答应让他祖母回高家?”
他皱着眉琢磨起来。
李斯特这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帮他祖母重入高家家门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之一,劝服父亲答应下来确实是送给李斯特一个人情。
更重要的是……高竞霆说:“然后制造舆论压力,让他在这件事上面吃个亏?”
容裴说:“还可以借机做点其他事,比如向他提点无关痛痒的小要求。”
容裴给了个思路,高竞霆心里很快就有了大致的计划。尽管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自知之明这东西他还是有的:“这事我们做不来吧?还是得让父亲和外公他们去做。”
高竞霆的反应之快让容裴非常满意。
这样的高竞霆虽然感觉有点陌生,但是交谈起来显然要轻松许多,也许比起那个狂热到近乎疯狂的“傻子”,眼前这个理智而冷静的高竞霆才更适合他。
容裴按下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说道:“所以你要去说服高叔。”
高竞霆一滞。
在他的记忆之中高荣成一直是个严父,即使他变成了“傻子”,高荣成对他的要求依然很高,常常毫不留情地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以至于他看到在外人面前亲和有加、威严却不失温情的高荣成时都会暗暗跟容裴腹诽。
想到要去说服高荣成,高竞霆心里有些没底。
看到高竞霆再也装不出那成算在心、事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容裴心里一乐。
乐归乐,他表面上看起来依然非常正经,语气很平静:“高叔是你的父亲,你应该多跟他亲近亲近,这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高竞霆看到他脸上那异常熟悉的笑容,猛然惊悟:自己又被容裴带跑了!
他已经不是“傻子”,却还是被容裴牵着鼻子走。
听听那语气,分明还是把他当“傻子”哄。
高竞霆努力压下心底蹭蹭蹭地往外冒的怒火,冷静地说:“我会和父亲商量的。”
容裴拉开椅子坐回原位,下逐客令:“那你回去吧,我先吃个饭。”
高竞霆说:“我也饿了。”
容裴说:“那就一起吃。”
高竞霆不客气地占了原本属于林静泉的位置。
除了旁边的白开水,林静泉什么都没动过。高竞霆拿起筷子准备下筷,突然又注意到其中的一道肉菜:“你不能吃羊肉,这个羊肉卷是给林师兄点的吗?”
容裴往嘴里送食物的手微微一顿,放下筷子说:“高竞霆,追究这种事很没意思。”
高竞霆盯着容裴的鼻梁:“那要追究什么才有意思?——追究你和他有没有接过吻、做过爱吗?”问到后面那句时高竞霆感觉自己的心明显在发颤,那是尖锐的愤怒一下子涌上来、压迫得他胸腔发胀,几乎没办法呼吸。
真是可怕的本能。
注意到高竞霆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容裴干脆利落地认错:“行了,我承认是我不对。”他语气真挚,让人听不出半分虚情假意。
高竞霆却没被他蒙骗过去。
因为这样的容裴他太熟悉了。
以前每次他要发飙的时候容裴都是这样糊弄他,现在依然还把他当成傻子!
高竞霆说:“林师兄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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