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其他人,何冰然是何常青的大儿子,追捕那个偷粮的疯子宅女的时候被那女人一枪打中脑袋,当场就死了。
何常青的警卫说何常青把空间交给了二儿子何霜然,那么老何常给他说的“冰然给我打电话说想和你见见。”就真他妈让人毛骨悚然了,尤其是这逼死了儿子也不到一个半月,脸上半点悲伤都没,之前说起女人打死几个兵,夏灿还以为他爱惜手下呢,没想到……
“所以他是神经病对吧?”夏灿说。
何常青的警卫小刘不说话,他是何常青的警备员,做了也有快六年了,他是最早发现何常青精神问题的人,向上面反映汇报了,但都没有被重视,都觉得是正常情况,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但现在情况越来越糟,何常青有时候半夜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似乎在和何冰然说话……这样下去迟早出乱子。
夏灿说:“我不和神经病玩,这趟放水还有三天多结束,我回西安之后你们最好找出个脑子正常的人来。”
小刘很尴尬。
他只是警备员,把这种事说出来已经是天大的错,根本没有能力去左右局势。
夏灿心想这事对别人来说头疼,对自己来说屁事都不算,何常青爱死爱活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夏灿才不会因为何常青是个“丧失爱子的父亲”这种傻逼理由去高看何常青半眼。
你儿子死了你来报复我?
饶你狗命是实在觉得这种灾年里人祸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参一脚,你看看要是换成和平年代老子怎么收拾你。
昨天看军部收的报道,珠峰高度增加了快四百米,靠海的省已经给海水灌五分之四,再继续玩大家都得往黄土高原跑。
更别说越南那边又连续三场大地震,连着云贵都快颤散架了,国内今年两大三小五场地震也早把准备回家乡重建的人的心思全埋废墟里了。
今年全国上下粮食几乎颗粒无收,蔬菜这玩意也几乎见不到面了,勉强土豆洋葱还能看到,水果已经完全绝迹。
好在粮食还够,不然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夏灿觉得好笑,去年夏天突然到冬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喊着“末日来啦!”“末日来啦!”
有蔬菜有水果,有水有电还能逛超市看电影,但大家都爱嚷嚷着“末世来啦!”
结果今年什么都缺,工厂倒闭,粮食颗粒无收,接连地震,要么干旱到死,要么暴雨洪水,结果反而没人说末世了。
大家全都说这只是灾荒,是暂时的,很快就要再次太平起来。
所以即使是美洲大陆已经给灰痕弄成死地,中东和北欧人口没了十分之九,眼看着连剩下的都保不住的时候大家都坚持说没到末世。
确实没到末世嘛,只要人还没全死完,就不是末世。
那你就能理解阿三哥今年还有心情发动第三轮宗教圣战,佛教徒跟基督教还有伊斯兰教徒用导弹、重机枪和坦克播撒主神荣光时候其他国家的心情。
“不是吧,这都可以?”
夏灿在去龙口水库的路上给人把直升机给压制迫降之后强行带进首都,一路上他都非常安静,半句话也没说。
说好了给军部打工七天,只要是军部的安排他都听,不论是何常青还是张常青,说什么夏灿做什么,只要七天结束以前把他送回去,他一点都不会介意。
他是给军部打工,不是给何常青打工。
“你好小朋友,我们是军部的人,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希望和你谈谈。”穿军装的妇女说话,已经在座位上的几个大叔大伯也都在兴致勃勃地观察夏灿。
说实话夏灿不太适应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没兴趣知道这些人想说什么,多说无益,有什么要他做的告诉他就是。
夏灿不说话,大家也不在意,小孩子嘛,正常。
“我们希望你留在首都。”中年妇女说:“另一位空间持有者也在这里,我们相信还有更多想你们一样的人。”
大地在轻微震颤,房顶的灯左右摇摆,但大家已经习惯了,余震嘛,见多了。
“我和军部已经签好了五条,我只认那个,别的我不认。”夏灿开口了。
夏灿站在一大桌人面前,他身上穿的小兵军服让大家不自觉就生出一股万事尽在掌握的豪情。
“你是和何常青签的,不是和军部签的,何常青代表不了军部。”中年妇女微笑着说的,久居上位让她声音里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我只是个高中生,我见识少你莫要绿我,何师长代表不了军部,你们就能代表了?”
“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都比何常青说话有分量。”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敲着桌子说。
意思是我们官都比何常青的大,他说的不算了。
“我之前和何常青说的时候他明确告诉过我是整个军部同意的,而且绝对有效,你别告诉我因为何常青精神病能不认账,你们也不认账。”
中年妇女很淡定:“军部经过研究以后撤回原先的决定。”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夏灿自认为他给出的条件已经非常,非常,仁至义尽了,他头到尾一直都没想过惹事。
是,他是杀过人,但是他不认为他做的有半点错,更不认为相同的情况下其他人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一开始他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