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江见周卓不吭声,这样的沉默反而令他难以忍受,他讥诮他:“你俩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和他上床,他知道你和我上过——”
周卓突然站起来,忿恨地吼了一声:“别说了!”
谢明江看进他脖子后面的衣领,突然想起来许多天以前,他看到的周卓脖子上的那个红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不说了,你也知道这些东西说不出口?既然说不出口你怎么做得出来?跟我的时候你心不甘情不愿,跟他你还意犹未尽了?你不是交女朋友的人么,怎么,用过两个男人就分出高低贵贱了,他比我强?”
周卓再也听不下去,揪住谢明江的领子,想给他脸上一拳,可惜谢明江比他灵敏多了,握住他的拳头,往他背后一扭,两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后面沙发上。
周卓本来下面就疼,这样一撞他更是疼得一时间意识模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明江正压在他身上,下半身和他交叠在一起。
周卓感觉到谢明江身体的变化,脸一下子红得能掐出血:“谢明江你不正常!你心理变态!”
他推谢明江,而谢明江岿然不动,气喘得很厉害,喷在周卓脸上:“我心理变态?陆杉对你就不是心理变态,我对你就是心理变态?”
“……”周卓一时怔愣,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谢明江耳朵潮红,他挣扎着站起来,背过身去:“你和我谈日常琐碎,你和他谈恋爱,你是不是当我是冤大头?”
这话来的没有逻辑,十分突兀,周卓盯着他的后背,觉得他可以说是莫名奇妙。
约莫过了几秒,谢明江突然转过身,走到沙发跟前抄起,朝后院大门扔了出去。
“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哪儿也别想去!”
傍晚时分,百惠从后院捡回来,提到周卓的房门口,轻轻敲门:“周卓?周卓?吃饭了。”
周卓没有应声,她推开门,见周卓躺在床上,盖着棉被,似乎是在睡觉。
她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放在书桌上,拉上窗帘,转身去楼下把他的饭端上来。
其实饭桌上空无一人,谢明江也在书房里,百惠在饭厅默默把饭分装到两个托盘,先端了一个给周卓送去。
她放下托盘,正准备出门,听见周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百惠踟蹰了一下,只得走过去,打算给他关掉,谁知刚走到手机跟前,周卓突然闭著眼睛说:“你干什么?”
百惠嗫嚅着:“……有声音……”
周卓没有睁眼:“让它响。”
“这么近,不好,桌子上?”
周卓听懂了她这个残破的语言:“就放着吧。”
百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周卓,吃饭?”
周卓“嗯”了一声,却没有起来。
百惠又去给谢明江送饭,结果没想到谢明江把门反锁了,她敲了半天,谢明江才过来开门,转身回到写字台前。
一股浓重的烟味差点把百惠呛出去,她看见谢明江坐在一片烟雾缭绕里,还在不要命地抽,忍不住道:“先生,出来吃饭吧,这里面没法吃啊。”
谢明江置若罔闻,连眼皮都不抬。
百惠只好过去把餐盘放下,打开一点窗户,拉上窗帘,给谢明江盖了一条薄毯。
谢明江失神地抽着烟,全程毫无反应,烟灰长了,他还差点弹到米饭里。
百惠看着他,觉得他像个孤寡老人。
她凑过去,把烟灰缸端起来:“先生,吃饭吧。”
谢明江这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你怎么还在这儿?”
百惠拿过他手头燃烧殆尽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又重复了一遍:“先生,吃饭,您是不是一天都没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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