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师面有愠色,皱着眉头问道:“你叫我来,就为了挖苦我?”
“被朗夫人亲自养大的,教养自然是好的,才一句话你就生气了?也太沉不住气了。”谭元朗坐得腿酸,索性将腿都伸直了,靠在墙上仰着头看着燕少师。“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朗夫人的,你想不想听?”谭元朗笑道。
“不想。”燕少师丢下两个字就要离开。
“关于你以后能不能继承基地,你也不想听吗?”谭元朗悠悠地问道。
燕少师离开的步子顿了顿,又转身朝向谭元朗走到他面前,问道:“什么事,说吧。”
“你这样让我怎么说?”谭元朗抬着头,仿佛十分艰难的样子,“你让他们走远一点,再附耳过来,都说了是秘密了。”
燕少师想他此时被制住,身上又没有武器,便大着胆子让其他人退到门边,再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去,附耳在谭元朗嘴边。
“这个秘密就是,你还是太轻信了!”话音刚落,燕少师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要抽身,脖子却被狠狠地勒住,差一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阿钟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自由了的谭元朗。这人难道不是跟他一样全身上下被扒了干净检查过的吗?为什么谭元朗就能解开绳索,他就不能?
燕少师是蹲着的,一时间用不上劲,她想挣脱谭元朗,可谭元朗长腿一伸,便压住了燕少师挣扎的双腿。谭元朗将绳子往后用力一勒,燕少师一时呼吸不畅,泄了力气,只能受制于谭元朗。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看守们也没料到谭元朗暴起发难,此时再冲过去已是太迟。“你们敢过来,她就要没命了。”谭元朗瞅了瞅手上的燕少师,忽然说道:“燕小姐,要冒犯你一下了。”说着他从燕少师的腿间取出一把匕首,先割断了阿钟的绳子,再架在燕少师的脖子上。
朗夫人闻讯赶了过来,这场宴会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主人的匆匆结束到底让人有些不明所以。幸好宾客都明白其中规矩,不闻不问,就当宾主尽欢了。朗夫人一送走客人,就急匆匆地赶去书房。一进门就看到谭元朗挟持着燕少师,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我倒真没想到,你的本事见长了啊。”朗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也是你生的,没点本事怎么行?”谭元朗笑嘻嘻地回敬。“元朗,别拖了,咱们快走吧。”阿钟在一旁小声道。“你闭嘴。”谭元朗回了他一句,阿钟立刻闭上了嘴。
“好,很好,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朗夫人忍着怒气问道。
“很简单,我要一辆车。”谭元朗说道。朗夫人闻言笑了起来,说道:“只要一辆车?谭元朗,这里里外外用枪的好手多了去了,你觉得你走得掉吗?”
谭元朗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为什么走不掉?你有心要杀了我,可我也能杀了你的唯一继承人。”
朗夫人收了笑,冷眸瞪着谭元朗。谭元朗接着说道:“之前你就说过了,你的继承人是一个女人,一个被你信任,留在身边为你所用的女人,而且还要很能干,对不对?”谭元朗笑了笑,看一眼沉默的燕少师,燕少师回给他一个愤怒的眼神。“香港分部的办事员?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借口了,可以让她接触一切,又不显得刻意。你让陈天和谷利人回美国是为了给你送东西,可燕少师回来干什么?看守阿钟?不,你是让她在那里等着我,你想看看我们孰优孰劣,是不是?纵然你没有抓到我妈,也拿阿钟做了借口,总之引我到这里,是不是?”
谭元朗说罢,朗夫人精致的假面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她似乎是一头压抑着愤怒的母狮,恶狠狠地瞪着谭元朗,说道:“我不得不承认,谭元朗,你确实是我的儿子,你很聪明,至少在离开姜南情的时候。”
谭元朗撇撇嘴,哼了一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姜南情。”
“好,总有一日,你会为你的这句话付出代价。”朗夫人沉声道。
谭元朗脸色一沉,说道:“叫你的人准备一辆车,别动手脚。”“夫人别听他的!”燕少师忽然喊道。可没有人听她的。
“我不准你伤害她。”朗夫人吩咐完了手下,这才转头对谭元朗说道。
谭元朗冲朗夫人笑了笑。“也不准这样对我笑!”朗夫人吼道,谭元朗便收了笑,换作悠哉的神情。经过一个朗夫人的手下时,谭元朗突然出手夺下那人手上的枪,递到阿钟的手里,小声吩咐:“警着点!”
阿钟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杀过人,最多打过靶,看到血他会晕的!谭元朗白了他一眼,小样儿你耍够了,还晕血!
谭元朗挟持着燕少师慢慢退到车库,那些贵客的豪车已经离开,为谭元朗准备好的车子已经开了出来。
阿钟拿了钥匙钻进驾驶室,谭元朗走到副驾驶座门前,对全程沉着气的燕少师说道:“难为你,多谢!”说罢将她一推,自己已经钻进了车子。
朗夫人的手下想要冲上来,谭元朗连开几枪打在燕少师的脚前,逼得他们不敢上前,而阿钟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冲了出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阿钟拍着方向盘欢呼,谭元朗也跟着欢呼了一声,可很快他就沉默了下来。阿钟还在大喊大叫,还对谭元朗说道:“元朗,现在我们去哪儿?去找南情吗?”
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