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也知此事不可着急,否则只会功败垂成。她朝刘宏又拜了一拜才又起身回了兰陵阁。
☆、计谋得逞
兰陵阁内并未有太多规矩,宫人们做完上面吩咐的事情也并不是必须回禀,是以阿香凌晨才回来并未有人知晓。而这件事也渐渐的被阿香忘却脑后,直到孟陵生辰前,刘宏一道圣旨,阿香立刻从名不转经不传的小宫女升为贵人,赐住和欢殿,膝下子辩正名为汉室皇长子,但因其年幼,且宫中多幼子夭亡,是以仍旧养在道人史子眇家。其兄何进因阿香故从郎中升迁为虎贲中郎将,任颍川太守。阿香临走前,孟陵把阿香叫进偏房谈了近两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阿香出来时脸色苍白,步履不稳,眼睛红红的竟似大哭一场。
竹佳几次问孟陵与阿香说了什么,孟陵只是笑而不语,可竹佳不知是确是如此还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孟陵的笑中包含了太多伤痛,多到竹佳无从领悟。
自阿香封为贵人,刘宏几乎天天腻在和欢殿,对阿香的荣宠几乎超越孟陵。孟陵生辰前几日,刘宏夜里不寐,摩挲着阿香的脊背思量着什么。阿香往他怀里钻了钻,笑道:“皇上在想什么?”
刘宏亲了亲阿香额头,“再过几日便是孟陵的生辰了,朕在想送他些什么?金银珠宝他向来不放在眼里,鼓瑟笙箫朕又不能把竹佳送给他,至于希珍之物送了他亦是丢弃一旁,半分讨不得他欢心,真是愁煞朕了!”
阿香听后嘻嘻一笑,“那皇上何不投其所好?”
刘宏摇摇头,“朕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孟陵喜爱兰花,这数九寒天,哪里会有兰花?”
阿香笑着从刘宏怀中探出,“自然有的!”
“哦?”刘宏诧异的看着阿香,阿香神秘一笑,附在刘宏耳边,“臣妾的二哥对花草研究甚深,亦极其喜爱花草,可有些花想赏却偏不得时,是以二哥便在外建了温室,屋子置了火墙,地底亦挖空亦生了火加温,屋顶以琉璃烧铸,室内便是冬日亦如春天,皇上说这样的屋子是否可养得出兰花来?”
“当真有此屋?”刘宏有些不信。
阿香假意惶恐道:“臣妾哪里敢欺骗皇上,只是不知二哥有没有种兰花。”
“那明日去看看便是!”刘宏捏了阿香鼻尖一下,“朕都被你说的心痒了!”
第二日刘宏便与阿香一道去了侯府,却不见其二哥何苗,问过其父后方知去了温室。何真本欲将何苗叫回,刘宏却大手一挥偏要去看一看阿香所说的温室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往温室行去。
到温室之时何苗正在饲花,一时不察,待回神一看父亲和皇上还有阿香便立在门口,忙不迭的跪地请罪。
刘宏笑笑,不加怪罪。只是惊奇的打量着这间百步走不完的温室。他漫步在室内,花草的香气溢满鼻尖,仿佛此时已值仲春。他在室内逡巡一圈,见角落的兰花开得旺盛,不禁暗呼天助我也!
阿香趁刘宏不备,移步到何苗身边。何进离宫上任前阿香特意让何进知会何苗找朝颜和罂粟研磨的香料,此次出宫的目的便是拿香料。何进一心在功名利禄,对香料花草毫无研究,自然不知阿香要这些做什么,可何苗却不同。他看着刘宏的背影,压低声音道:“你要它做什么?”
阿香笑得云淡风轻,“二哥不必知道。”
“你不说我便不给。”何苗性子温良,不玩弄权术,不贪慕功名,只一心扑在花花草草上。当初对阿香入宫他便是极不赞成的,如今见小妹入宫未久,仿若变了个人,不觉心痛。
阿香素知何苗执拗,自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必然不肯将香料给了自己。想起何苗对自己的疼爱,阿香心中一阵愧疚,可一想起孟陵那日含悲的眸子,阿香狠狠心,谎话还是说了出来。她委屈的看着何苗,“宫里的黑暗,二哥不是不知。小妹现在虽蒙圣眷,可一时荣宠之后便是无限悲凉。二哥难道忍心见小妹如此吗?”
“那你……”何苗还是不明这和这香料有什么关系。
阿香抿了抿嘴,泫然若泣,“这香料虽能使人产生幻觉,可只要不久用,绝不会对身子有害。小妹也只是备不时之需啊!”
“当真不是害人?”
阿香听何苗这么一说,脸一沉,“在二哥眼中,小妹便是这样的人吗?二哥若不信,不给小妹便是!只是请二哥在小妹被幽闭冷宫之时,莫要心疼!”
“你!”何苗被阿香这一串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藏在袖中的手慢慢伸出,趁阿香不备将一个锦囊塞进阿香手中,叮嘱道:“小心使用,莫要给人发觉。”
阿香点点头,“小妹自有分寸。”
刘宏看完花后,吩咐何苗着意照看好那几株兰花,不日便遣人来取。吩咐毕方起驾回宫。
阿香回宫当晚便将那香料尽数燃上,并嘱咐宫人不许踏进殿内。是夜刘宏来到和欢殿,只觉殿内香氛宜人,不觉深嗅几口。夜里入睡时极其香甜,却哪知睡梦中竟全是另一派景象。
梦中先帝责他枉杀宋皇后,宋皇后已将他罪状告知天帝,天帝震怒,决不会赦免他的罪过。阿香附在刘宏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宋皇后冤屈,只见刘宏身子一震痉挛,忽然睁大了眼,呆怔怔的看着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