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只小狗团团围住,就像是窗前突然坠下一只受伤了的小鸟。
顺其自然地激起了人类最原始的同情心。
这让里包恩很有些不适,然而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新奇。
他隐隐预感到与这个小孩过多的相处也许会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这种猜测除了使里包恩有些许的超出控制的焦躁外,却也让他的猎奇心大大膨胀。他从来不惧任何的新鲜事物和突变情况,或者说他以这种挑战为乐。因为他深信,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战胜不了的。
既然上帝让我遇到了你这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饿也饿不死,那我就接受好咯。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侧头看着已经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叨米般不断下沉的纲吉,嘴角挑起一抹倨傲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前来一发,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新世界的大门
等到达到目的地的时候,已近黄昏。夕阳在西边的天幕染上最后的烟紫色,然后便在微凉的晚风中瑟瑟地收敛了自己的光华。头顶变得深蓝的天空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晨星,与东边的弯月遥遥相望。
不同于东京的繁华和喧嚣,这个叫做并盛的小镇此时此刻仿佛睡在天地怀抱中的孩童,静谧而安详。
街道两旁并无十分高大的建筑,一眼望去,清一色的普普通通的住宅区,躲在街边高大的梧桐树下。路上也并无多少来往的车辆,偶有几个行人、几只跑跑跳跳的宠物狗,慢悠悠地经过。
还真是安逸,里包恩在冷眼打量了这个地方几番后,在心里如此评价。
“里包恩,我们要去哪儿啊?”刚被里包恩叫醒、从车上下来的纲吉,用他那还未完全清醒的,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问道,许是车上太暖和,他话音刚落,就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里包恩斜睨了眼还穿着那件过大t恤的纲吉,简洁明了地道:“回家。”
他们眼前的正是一栋外表装饰简洁大方的二层小楼。
东京暂时是呆不下去了,那伙不知是何来头的人已经彻底掌握了里包恩的行踪,为今之计,唯有来到这个小镇住一阵子。
并非是里包恩胆小怕事,有意避开他们,这样被追杀的情况他早已不知道遇到过了多少次。而这次,他只是觉得留在东京和他们硬碰硬也并没什么好处,反倒会让他们抓住把柄——比如拿这个幼小的一捏就碎的蠢纲来要挟自己,所以反不如在一个离东京不近不远的地方暗中调查,然后再伺机铲除了他们。
这栋房子也是早些年自己利用花不完的酬金买下的,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出现意外情况。而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只不过,住进去的,却是预料之外的“两”个人。
该说是世事难料呢,还是上天注定?
里包恩在心里无聊腹诽。
钥匙□□锁孔,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许久未打开过的门在一阵吱呀声中被缓缓推开。
跟随着记忆指示,里包恩把手伸向鞋柜后面的墙壁,触到了一个开关,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整个屋子就明亮了起来。
电视沙发等等家电一应俱全,深灰与纯白相交错的色调,纵然是几年前的装修风格,放到现在也依然是优雅大方,赏心悦目。
只可惜目之所及、手之所触,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里包恩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脏兮兮的灰,撇了撇嘴,帽檐下那双细长的凤目里却突然闪现出一丝狡黠的光。
他转过头去,噙着一抹实在说不上善良的微笑,对那个还是一脸茫然的小孩道:“蠢纲,幼稚园的老师有没有教你要热爱劳动、艰苦朴素,嗯?”
纲吉转过那双圆溜溜的恩,诚实地点点头。
“那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助人为乐,嗯?”
再次点头。
“那么,你一定很乐意替我打扫房间了,对吧?”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却被里包恩用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说出来。
小孩转了转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似乎是在打量这间房间的大小,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咕隆”一声响传来,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里包恩,纲吉饿了……”小孩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里包恩那优雅地挑着的嘴角不小心抽搐了一下。
快餐店内,触目所及要么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要么是小情侣之间窃窃私语的场合,间或有青春洋溢的中学生结伴而来,酣畅淋漓地享用着眼前的垃圾食品。
看着面前埋头于汉堡、可乐的小孩,里包恩颇有些无语。
为什么他非得陪他到这种没格调的地方,吃这种没格调的垃圾食品呢?
甚至刚刚在进门的时候还被服务员小姐误会成兄弟,这蠢小孩哪里就像他的弟弟了?
他嫌恶地瞥了眼对面纲吉蹭到脸颊上的番茄酱,抽出一张纸巾按到他的脸上,动作不甚轻柔地擦拭着,不耐烦地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孩闻言,这才抬起了头,他看了看里包恩面前一点没动的牛肉汉堡,又看了看自己的,似是犹豫挣扎了几番,然后将自己啃得面目全非的鸡排堡举到里包恩的眼前,说道:“里包恩不喜欢吃牛肉汉堡,那纲吉把自己的给你吃。”
“哦?”里包恩略有些诧异地挑眉,然后问道:“那你自己怎么办?”
如果,请我们的网